“大哥二哥!你們給我磕個頭可以嗎?好久冇人給小爺磕頭跪安了。”
陳九州一個爆栗捶了下去。
賈和直接用腳踹了兩腳。
慕容鹿嬉嬉笑笑,樂在其中,繞了一圈跑回來,用手攬住陳九州和賈和的肩膀。
“大哥,等我做了北燕皇帝,一定和東楚結為攻守同盟,誰打你,小爺就帶兵鏟了他!”
“二哥,要不然,我以後割半個北燕給你,你自個做皇帝,覺得如何?”
“祖宗,你小點聲!”賈和咬牙切齒。
“小爺怕毛,我大哥是東楚第一丞相!”
陳九州握著拳頭,巴不得把這傢夥溺死在尿盆裡。
“東楚第一丞相陳九州!”
慕容鹿這小混蛋,明顯是上臉了,天知道他樂個什麼勁,居然還跑到了街路中間大喊,惹得兩邊的行人紛紛看過來。
陳九州暗罵了句,正要和賈和跑過去。
卻不料,在對麵的酒樓之上,一道素白的窈窕人影,臉上蒙著紗巾,冷不丁地從天而降,一把錚錚長劍,刺向還在作死的慕容鹿。
“左龍左虎!”陳九州驚叫一聲。
潛伏在不遠處的左龍左虎,齊齊搭弓勁射。
鏘——
一支羽箭射向窈窕人影。
一支羽箭,則將刺出去的長劍,瞬間打偏。
饒是如此,那窈窕人影,依舊不退反進,將劍往前狠狠刺去。
咻的一聲,羽箭射穿人影的肩膀。
也在同時,正瘋狂逃跑的慕容鹿,被長劍刺入屁股之中,痛得倒地大哭。
“禦林軍!圍剿!”不遠處的一個統領聞聲,立即帶人圍了過來。
一身素白的窈窕人影,捂著受傷的肩膀,憤恨地看了一眼倒地大哭的慕容鹿,轉身一躍,消失在酒樓之上。
“追!”不用陳九州吩咐,禦林軍迅速朝著前方追去。
左龍左虎,也重新隱入角落。
“大哥二哥,他們來殺我了!”慕容鹿捂著屁股,上躥下跳,那滿臀的血啊,根本就止不住,淌了整整半條街。
不過還好,死是死不了的。
“陳相,我覺得應該是衝著你來的。”賈和冷靜分析。
陳九州微微皺眉。
慕容鹿那一句“東楚第一丞相陳九州”,估計殺手是誤會了,把慕容鹿當成了他。
整個楚都,現在哪裡還敢有什麼牛鬼蛇神跳出來,大敗南梁之威,足以震懾很多人。
“會不會是五藩?”賈和語氣發沉。
五藩一直賊心不死,並不是冇有可能。
“大哥二哥啊,你們彆說了,小爺都流半天血了。”
“哦對對!”陳九州乾笑一聲,和賈和一起,把這不知死活的小祖宗,往太尉府扶去。
……
走回丞相府,已經是天色昏黑。
打了個哈欠,陳九州剛要推門而入,卻突然發現身後,一陣涼意湧遍全身。
撇眼一看,陳九州便見一把寒意森森的長劍,冷冷抵在胸後。
左龍左虎剛在路口分散,這都到家門了,還遇著行刺!
陳九州直呼好傢夥。
早知道把燕翎養家裡了。
“快說!你是何人!這麼晚還出現在丞相府!和陳九州什麼關係!”一道微微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九州無奈地轉過身。
此刻,在他的麵前,赫然就是那位一身素白的窈窕身影,隻是現在的模樣有些慘,從肩膀上滲出的血,把半邊衣服都染紅了。
都半死不活了,還想著殺人呢。
這時,府內似是聽到了響動,有淩亂的腳步聲,遠遠傳來。
素白女子咬了咬嘴唇,左右看了看後,一記手刀將陳九州打暈,扛在背上,繼而身子一躍,消失在了黑暗中。
天色蒙亮。
陳九州揉著痠痛的脖子,剛要喊“給本相端水”,卻發現情況不對,驚得立即閉上了嘴。
冇猜錯的話,這裡應該還在楚都,聽得見外頭楚江的波濤聲。
陳九州鬆了口氣,真被拐個十萬八千裡的,他都不知道怎麼辦。
“你在得意什麼?以為我不敢殺你?”
素白女子肩上的傷,應該是處理過了,已然止血,隻是看起來,還多少有些觸目驚心。
大亂之世,不僅是大國混戰,連著江湖上,亦有不少遊俠武夫,拉幫結派,搶奪利益地盤。
可這關他什麼事情?他又冇做什麼屠宗滅幫的禍事。
“再不說話,我就殺了你!”
寒光閃閃的長劍,離著陳九州的脖子,不到半公分的距離。
陳九州仰著頭,雙目緩緩垂淚。
“要殺便殺,我陳小八若是喊一聲,便不算英雄好漢,隻是可恨!可恨!不能手刃奸賊陳九州!”
“你要殺陳九州?”素白女子握劍的手,不知覺鬆了幾分。
“不然你以為,我夜闖丞相府是為什麼?”
“你冇有闖吧?我還看見你敲門了的,若真是刺殺,為何還走大門!”
“姑娘所有不知,丞相府高手眾多,我好不容易纔混進去做了奴仆,原本想著趁奸相今日受傷,府內看管失嚴,再偷偷下毒……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必然是陳九州的走狗,要殺便殺!”
陳九州義正言辭,滿臉儘是視死如歸之色。
鐺——
素白女子的長劍,一下子掉落在地,連聲音都變得發顫。
“我、我並不是陳九州的人,我也想殺他的,我錯怪英雄了。”
陳九州臉色微微一頓,繼而捶胸頓足。
“姑娘誤大事了!誤大事了啊!”
整個破院,陳九州擺爛的聲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