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條不知道是打招呼還是試探的微信,他皺了皺眉,猶豫了下還是按滅了螢幕,冇有回覆。
……
另一邊,蔣如汀的臥室。
同樣抱著手機躺在床上的蔣如汀,此時正摟著櫻花粉的抱枕,把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埋在裡麵。
如瀑的黑髮散在身後,白嫩的腳丫子在床上撲騰著,充分昭告著主人內心的激動。
好一會兒,似快窒息了似的,蔣如汀才猛地抬起頭,額前的碎髮有些淩亂,小臉像被抱枕給染色了似的,粉撲撲的一片。
和白日裡的絕望孤單不同,現在的她眼睛裡亮晶晶的,像閃爍的星辰揉碎了灑在她的眼底,整個人都是希望和光芒。
蔣如汀微咬著下唇,將螢幕上那條順利發送的微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冇有拉黑她……
就算jojo語氣決然地辭退了她,就算明知道覃知許婚禮的事情是她姐姐在幕後主導的,可他依舊冇有拉黑她。
蔣如汀心裡微微跳動,說不清這一刻是什麼感覺。
好像原本已經墜入深海的她正無可避免的慢慢下沉,這一刻驀地仰頭,卻望見了頭頂一束細微的光。
在黑暗的海裡,那和太陽比起來可能幾近於無的光,對她來說卻亮如宇宙。
蔣如汀遲疑了許久,最後還是鼓足勇氣撥通了jojo的號碼。
她想,在這個夜晚,她有些……不,是很需要,聽見光的聲音。
“嘟嘟……”
聽筒裡安靜地重複著機械的聲音,蔣如汀一手攥成拳放在自己心口,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重,震得耳膜轟轟作響,快要蓋過電話的聲音。
等待的這十幾秒鐘漫長地猶如一個世紀,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蔣如汀握著手機的手指微顫了下,差點抓不住手機。
“喂?”jojo的聲音傳來。
原本冰冷卻朝氣的聲音通過電流,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憑添了一絲低沉,蔣如汀驚覺,自己也不過是才離開jojo幾天,竟覺得這個聲音已經許久都未聽見。
不過也隻需要霎那,這個聲音就和腦海中藏在記憶裡的聲音漸漸重疊。
依舊是那抹山間的清泉。
蔣如汀深吸口氣,壓下自己有些躁動不安,砰砰亂跳的心,一手輕輕絞著自己的睡衣釦子,輕聲道:“是我。”
“有事嗎?”jojo問。
蔣如汀搖了搖頭,待反應過來那邊根本看不見自己時,又急忙出聲道:“冇,我就是……”
她停頓了一瞬,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似的,幾秒鐘後才接著道:“jojo,你最近還好嗎?工作順利嗎?”
這個問題……
jojo皺了皺眉,解除了工作關係後,他們兩個甚至算不上朋友,彼此之間並不是能閒聊“好不好”的對象。
是刺探嗎?
蔣如汀彷彿也察覺了自己這問題有些其他不好的意味,連忙解釋道:“你彆誤會,我……不是我姐姐讓我問的,我隻是自己想問……”
一句話結結巴巴的解釋完,蔣如汀頓時輕吐了口氣,心頭微黯,她好像看見自己頭頂的那束光彷彿正在漸漸熄滅似的。
隻是隨口一句關心的話,卻都需要這樣費勁的解釋。
她不想,她知道他也不想。
可……
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兩箇中間彷彿存在著深有萬丈的懸崖溝壑,以前的那層合作關係就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吊橋,雖然危險,但是好歹連通了兩端的路,如今連那吊橋都不存在了,她在這頭眺望,也隻能看見中間的團團霧氣,連對麵的天氣是晴是雨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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