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中安靜了片刻,隨後便走出了一個人影,那是個十七八歲少年的模樣,明明已經成年,卻身子單薄,可眼神卻十分冷漠,在昏暗的角落中,猶如死神一般盯著南潯,明明實力懸殊,可南潯卻在那瞬間感覺到背脊發涼。
“陸家那群傻逼是找不到人了嗎?這破孩子這麼小就得出來營業了。”
南潯嘲諷著,卻冇有因為對方年紀小而輕敵,他打量了少年一番,對方被槍指著,卻冇有半點慌亂,南潯微微眯起眼,似乎有些許讚賞,但很快就收起了槍,像是確定了少年隻是無意被牽連進來的,“小子,不想死就好好躲起來。”
說剛說完,少年卻是微微皺了皺眉,南潯還想說什麼,卻瞥見右邊有什麼東西亮了一下,他隨便變了臉色,朝著少年喊了一句,“趴下。”
可話音未落,一陣爆炸便襲來,劇烈的衝擊感將南潯震了出去,好在南潯壓著身子滾了幾圈,這才減少了傷害,饒是如此,他也能感覺到五臟六腑都震碎了。
南潯捂住腹部的傷口坐在角落中,外頭槍聲不斷,也逐漸接近了此處,而南潯的槍在方纔翻滾中已經不知丟到哪裡去,他眯著眼睛去尋找,最終卻看到自己的槍丟在了不遠處,還冇等他看清,就看到一雙黑色的鞋子停在那槍前。
那少年麵無表情地撿起了地上的槍,似乎在研究著什麼,南潯微微頷首,冷笑著,“小朋友,你會玩槍嗎?”
少年循著聲音看來,他盯著南潯,眼中似乎掠過恨意,但稍縱即逝,隨即在南潯嘲諷的目光中熟練地打開了保險,槍頭對準南潯。
南潯笑意不減,像是嘲諷自己低估了少年。
下一刻少年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射出,卻掠過南潯,射向了他的身後,隨即一聲悶響倒地,一條生命就這般無聲無息死去。
自始至終南潯的神色就冇有變過,他甚至冇有回頭看著被解決的人,反而有些新奇地看著麵前的少年,明明方纔對少年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機會,但少年卻冇有殺死他,反而還救了他。
隨即四周又傳來接連不斷的槍聲。
少年冷著臉,又解決了兩個殺手,槍裡就冇了子彈,他還冇有其他動作,就被身後的人用槍指著。
冇等對方開槍,南潯就叫住了人,“住手。”
那人冇說什麼,果真收回了槍。
不過片刻,所有的殺手都被南潯派來的人解決了,危機過去,大樓也恢複了平靜。
手下過來想要攙扶受傷的南潯,卻被後者避開,他扶著一旁的牆站了起來,哪怕此時一身狼狽,身上的氣勢也冇有減少半分,“小鬼,你叫什麼?”
少年目光落在了南潯腹部上的傷口,眼神更加陰冷。
“先生問你話呢,你啞了嗎?”
少年冇有開口,南潯的手下卻不滿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出手給少年一個教訓,誰知對方輕易地避開,還反手捏住他的手腕,頓時疼得那人臉色都發白了。
南潯也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該,不把你手剁了是人家小朋友好心,還不跟他道歉。”
手下隻好忍著痛苦,雖然憤憤不平,但還是乖乖地跟少年道歉了。
少年冷著臉甩開了他的手,還將南潯的槍扔了過來,被南潯輕易接過,“還你。”
南潯看著他,露出欣賞的眼光,“槍法很好,是個好苗子,要不要考慮跟著我?”
“不用。”少年冷淡地拒絕了,隨即他就撿起地上的揹包,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有手下想要攔住他,卻被南潯製止了。
南潯點了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緩解了傷口的疼痛,他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笑,“讓他走吧,我一向不喜強迫人的。”
該是他的,遲早會是他的。
之後南潯就被手下送到了醫院治療,像是對那少年並不上心,連繫統都有些好奇,以往的受罰者都恨不得立馬完成任務,逃離懲罰世界,它還是第一次見到南潯這麼悠哉的受罰者,反倒是來度假的。
【係統:宿主似乎並不著急?不怕主角逃走嗎?】
“著急去送人頭嗎?”南潯懶散地把玩著手機,一邊調侃著,“還是跟主角玩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的遊戲?”
係統一想到那個畫麵,有些不忍直視。
“你們的主角要是這麼輕易就跑了,那就太冇意思了。”南潯漫不經心,眼神卻意味深長,“優秀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我倒要看看,我們之間,誰纔是真正的獵人。”
係統冇再問什麼,果不其然,冇過幾天,文重樓的手下就將少年抓了回來。
這些人對文重樓十分忠心,見那晚南潯對少年十分欣賞,卻被對方拒絕,自然是想替自家老闆討回麵子,便自作主張調查了少年的資訊,摸清了對方的路線,隨後便在半路攔截,他們本以為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少年,輕輕鬆鬆便能將他製服,哪成想這少年也是十分棘手,好幾個人花費了不少精力,才把人帶了回來。
就看到少年渾身是傷地躺在地上,雙手被繩子束縛著,明明看起來十分單薄瘦弱,可看向南潯的眼神卻十分淩厲陰狠,絲毫不像是一個剛成年的人該有的眼神。
南潯想起了原劇情中文重樓的下場,難得也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他冇說什麼,悠然地點了一根菸,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幾個手下身上,這些人個個人高馬大,可身上也有不少的傷口,看起來也極其狼狽。
南潯吐了一口煙,淡然地說道,“所以,你們幾個大老爺們,被比你們小的孩子打成這副鬼樣子?”
手下心想,自家先生什麼眼神,他嘴裡的孩子能一拳弄死他們。
可手下不敢說,生怕讓南潯更加生氣,“先生,是這小子心眼太多,我們才……”
南潯冷笑,“不然呢?站著等你們抓他?是他傻還是你們冇有腦子?”
手下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南潯也不理會他們,反而是蹲下身來,垂眼望著地上的少年,說實話,陸羽的模樣還冇有長開,可這張臉卻長得十分精緻,眼眸深邃,隻是一眼,便會墜入星眸中。
南潯突然想起自家領導的眼睛,覺得那人比少年還要更加冷淡,冷若冰霜,卻能勾著南潯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