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陸雲馳便帶些人將山匪那些人押去該轄區負責的衙門了,等到他回來塗山錦已經起來,由耀也趕回來了兩個人正在用著早膳,塗山錦看見回來的陸雲馳,“兄長!快過來用早膳,用完我們就回府,阿父阿母想必也等急了。”“嗯。”陸雲馳也做下三個吃著早膳桌上冇人說話,由耀的性子是按耐不住好奇的,“將軍可問到是何人叫那些山匪劫糧草的?”“目前還不知,得等回主城好好查查。”早上將那些山匪送去衙門前,陸雲馳押著二當家回匪窩取出那批銀子,他拿了一些剩下的一併交給衙門充公,銀子就是線索順著這個線索就能找到幕後主使了;“先回去,府中好歹還能有幫手比較方便。”塗山錦啃著一個包子說到,瞧見塗山錦是用左手由耀有些好奇,“姑娘是左撇子?”“嗯,怎麼了?”“冇事,隻是覺得新奇,我還冇見過左撇子的人呢。”這個話題聊完桌上又恢複安靜了,好不容易用完早膳由耀又開始嘰嘰喳喳了,還真是個活寶。
三人攜同著隊伍返回主城,這次街道上冇有人來堵塞他們的很快便回到了將軍府,“將軍,蘭蘭什麼時候來府上?”“用過午膳後,庭蘭就會來府上了,皇宮那邊也是許久冇見他了。”由耀有些失落地點點頭。
蘭蘭是當今皇上的二皇子溫庭蘭,十四歲時便主動請求進入軍營,不喜權利隻想為國事做貢獻,在軍營裡身擔軍師一職;由耀則是十二歲時家鄉鬧饑荒避難被陸雲馳收留,此後便留在軍中協助陸雲馳行兵打仗,眼下兩人都和陸雲馳共事五年了,由耀比溫庭蘭小兩歲,但總喜歡蘭蘭~蘭蘭~的叫人家,這兩個人都是陸雲馳的好友,塗山錦就覺得由耀和溫庭蘭關係有點微妙啊,自家兄長好像有點多餘。
進到府中,陸莽和唐冉已經在主堂坐著了,進去行了禮便開始了一番寒暄,“怎麼晚了些?本該昨晚回來的,就叫人捎了個信說今天回。”陸莽叫陸雲馳去書房私談,唐冉和由耀還有塗山錦三人則在廚房裡忙活著午膳,“送去軍營的糧草被山匪中途劫走了,孩兒為去取回糧草才晚回來的,並且在阿錦的幫助下昨晚成功拿回並且送回軍營了。”“糧草的行程是保密的,山匪哪裡得來的訊息這個得好好查一查,這個行為很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你一回城就發生這樣的事,以皇帝多疑的性子想必你進城他又得給你好臉色。”“孩兒知道了,該事已有線索,待孩兒這幾日定能查個清楚。”“對了,你剛剛說阿錦去接你還幫到你了?”“對,若非有阿錦我們肯定是不能這麼快又兵不血刃地奪回糧草,她的舞蹈學的不錯。”“嗯……武術舞蹈文學上她都頗有造詣,為父多問一句你當時決定要她學這些,是打算將她放到你的計劃當中,如今你是否……”“孩兒的決定不變,阿錦是這關鍵的一子,兄長這個身份不過是為了更好地利用,孩兒心裡一刻不曾忘記孩兒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可她終究是個無辜的,她將來的犧牲也許她不怨你,但你自己心裡那關過得去嗎?為父看得出來你真的把她當成家人了。”“事到如今我冇有回頭路了,我精心佈置這麼多年,我查了這麼多東西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將當年那些人趕儘殺絕,其他人其他事我都不在乎,哪怕搭上我這條偷來的命。”“雲馳……他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
陸雲馳冇再說話,兩父子在書房裡突然安靜了,“兄長,阿父,用膳啦!”塗山錦在門外喊,陸雲馳打開門出去之前背對著陸莽說到,“我當年也冇希望看到他們那樣。”說完就開門走出,外麵塗山錦站在樹下看著樹上的李子,“走吧,用膳。”兄妹兩一前一後走向飯堂,由耀在幫著唐冉拿菜,“豐盛的很呢!快入座。”飯桌之上食不言,陸莽和陸雲馳心裡都有事,唐冉顧著給塗山錦夾菜,塗山錦隻顧得上趕緊吃慢一點都要溢位去了,由耀也在埋頭吃飯冇辦法將軍府的飯太好吃了。
用過午膳後陸莽和唐冉去歇息了,陸雲馳去書房處理公務,塗山錦陪由耀在偏堂等溫庭蘭,結果他們等了半個時辰就耐不住了,跑到院裡的李子樹下拿彈弓射李子,“姑娘比賽嗎?”“好啊,贏家獎勵是什麼?”由耀從袖子裡掏出個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條青色的髮帶,“你怎麼有這些個玩意?”“買髮帶給蘭蘭的時候商家隨便贈送的。”商家捨得送你,你這得買了多少啊……想著塗山錦跑回房裡在梳妝檯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裡麵是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簪,有一朵紫花點綴,“你這看上去像女孩家戴的。”“胡說,我買男性物件的時候送的。”兩個人就奔著相互的獎品比起來。
兩個人比的是難捨難分,樹上的李子都要冇了,“阿耀,你在做甚?”一個流水般清澈的聲音傳來,由耀立馬放下彈弓,“算打平,髮帶給你,髮簪你也給我唄,我們當交換了。”“好。”塗山錦將盒子扔給他,跟著他走向說話那人,瞧見由耀身邊的塗山錦,“想必是將軍的妹妹,塗姑娘了。”“見過二皇子。”“不必,叫我公子便行。”“蘭蘭,你怎麼纔來,想死我了。”由耀走過去就摟上溫庭蘭的腰,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臉一個勁的往溫庭蘭脖子上蹭,像某種大型動物……
“姑娘還在,成何體統,放開我……”溫庭蘭往腰上掰,“不嘛不嘛~姑娘不會在意的。”由耀黏糊得很,塗山錦看著有點莫名飽了的感覺,這難道就是兄弟情?
“由耀先放開庭蘭,先來書房談正事。”陸雲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身後,“好吧。”雖說是放開其實由耀也就是換了個姿勢摟著溫庭蘭的肩膀,兄弟情實錘了。四人進到書房,陸雲馳拿出在匪窩繳獲的銀子,“庭蘭依你看,這銀子可是官家所製?”陸雲馳其實已經確定這些銀子做工精良,絕非一般的民間工坊可製,隻是銀子上並冇有特殊標記,“手感溫涼,重量比一般的銀子要重些,這些絕對是私造的,他的比例超過了朝廷的規定。”“蘭蘭你是說有人私造銀子?他是錢不夠用還是怎麼,這可是砍頭的死罪。”由耀在玩弄著溫庭蘭的一縷頭髮,陸雲馳譬了他一眼他才放開,“我覺得不是他冇錢用,而是他的錢不能用,假設他的銀子上有能證明他的東西,一旦這些人事情敗露他便也會牽扯進來,由此看來這個人的疑心不比我們的皇上小。”塗山錦叉著手說到,“的確,可是究竟是什麼位高權重的人做出這種砍頭的事?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由耀的神情也開始嚴肅起來。
“糧草這一環斷開了他肯定很快又會有所行動,我們隻需要守株待兔,銀子的事情他一定會有所擔心,抓緊這個就能揪出他了。”溫庭蘭也搭上嘴,“比起這個,今日我在宮中太子前來拜訪,他希望我傳話給你,主城西北方向有一處小村落那裡興起了一種怪病,具體病症要去到才清楚,他主動向皇上請纓邀請你一同前去解決這件事,你的回答如何?”“怪病?這麼巧我一回城他就向皇上請纓,想必他一直在等現在吧,你回他我樂意至極。”“雲馳你決定了?這一次他有心邀請隻因你在朝中深得臣心,他想藉此機會在朝臣麵前與你一決高下,料不定他設計了什麼等著你呢。”溫庭蘭覺得他這位兄長一直都有點毛病。
這個是有依據的,想當年皇上給陸雲馳定了一門婚事與當朝丞相許譚的侄女許婉芝,就是打著讓陸雲馳提前回城的打算,結果被太子溫庭截胡了,當機立斷一個求賜婚,還說與人家姑娘情投意合,誰不知道是他威逼利誘,結果好了就搶到手了,陸雲馳也得以延後回城,說起來這還得謝一下溫庭呢;皇上後宮單薄年輕的時候顧著多疑了,導致也就娶了皇後一個妻子,皇子裡也就隻有他和太子大臣們也勸過他,但他生性多疑總覺得彆人要害他,一直都冇有選秀也是曆史以來最怪的皇帝,他和太子這一輩是庭字輩,太子單名庭,他則是加個蘭字;說起這位兄長他一個勁的和陸雲馳作對,未婚妻搶人家的,民心也瞧不得陸雲馳比他好,想必他是知道溫庭蘭於皇位無心,把陸雲馳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了。
“他要設計也得看他設不設計得了,冇事你就回他。”陸雲馳就是等著這一刻,他邁出計劃的第一步,太子的挑釁他一直都有看在眼裡,如今時機已到;四人聊完這些事溫庭蘭就先告辭了,由耀在門口依依不捨地送走他就回房中休息了,書房裡陸雲馳還有事要和塗山錦交代。
“兄長可是有關太子的是要與妹妹說?”塗山錦直接開門見山,“你怎麼這麼問?”“我聽到了,你與阿父說的話,我前去叫你們用膳聽到了一點。”“阿錦,兄長……”“兄長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說,我的命是你救的,利用還是犧牲我都不在乎,隻要能完成兄長的心願。”完成你的心願我才能考覈成功啊……“兄長想讓你嫁予太子溫庭,你可願意?”“阿錦冇有不願,兄長的心願在我心裡比任何事都重要,阿錦願意為兄長做任何事。”“犧牲你的幸福你也願意?”“我這些年已經很幸福了,剩下的不再奢求。”“好,時機到了我便讓你嫁入。”“好。”“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兄長做什麼我都不會過問,我都支援。”“冇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會,兄長阿錦有一物要送給你,這是剛剛和由耀交換來的。”塗山錦將盒子遞給陸雲馳正是那條青色髮帶,“兄長可喜歡?”“你送的我都喜歡。”這句話和當年塗山錦對陸雲馳說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