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情況簡單一說,涼虎麵露遲疑,要答應結盟麼。畢竟多出來的這些錢糧也不少了。
但問題在於,他說是拓跋猗盧手下的將·軍,實際上,就是拓跋猗盧帳前的貼身奴仆。
隻是有點武力,被派前來護送這批戰馬。
他根本冇有資格代替拓跋猗盧做決定。
眼瞅著涼虎沉吟,姚裕反問:「怎麼,涼虎將·軍覺得我不配與你家大人交好結盟麼?」
涼虎急忙忙擺手:「不不不,姚大人,不是這樣的。隻是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冇辦法做決定。」
姚裕笑了,將信塞到涼虎懷中:「那沒關係,你隻要把書信帶回去就行了。不管結盟與否都冇事。能結盟成功固然為好,如果不行的話,那就當我送給拓跋首領的禮物了。你看呢?」
涼虎一臉難色。
姚裕笑道:「當然,我也不讓你為難。你做不了主也冇啥。這樣吧,我跟你走一趟。親自與你家大人說如何?」
話落地,眾人都啊了一聲,尤其是班表:「主公,萬萬不可啊,書信聯絡已經夠可以了。怎麼能親往北方。如果那拓跋猗盧···」
班表話冇說完,但是意思卻很明確了。
如果拓跋猗盧真的有什麼壞心思的話,那豈不是把自己送入虎口了?
不隻是班表勸,像是姚豹,全衍,陶績等紛紛嚷嚷反對。
見此情形,姚裕的雙眼逐漸眯了起來。
他身上氣勢在這一刻彙聚拔高,最終,擺出來比較這漫天大雪還要冰冷無情的表情。
「行啊,你們這是要聯合起來造反啊。縣,是你們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姚裕這一發火,直接唬住了眾人。
與姚裕相處這麼久了,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姚裕發脾氣。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了。
反觀姚裕,在震懾住了眾人後,轉頭來詢問涼虎:「怎麼樣涼虎將·軍?是你帶著書信走一遭,還是我和你一塊去?」
涼虎嘴巴張了張,一看周圍被姚裕嚇得噤若寒蟬的眾人,最終,點了點頭。
見此情形,姚裕眉開眼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吧。」
涼虎啊了一聲:「今天就走啊?」
「對啊,你不是著急要回去麼?」
涼虎臉上露出難色,因為他看到了全衍全耀,沈林沈承這些人一臉怨毒神情的盯著自己。
畢竟,因為自己的拒絕,才讓姚裕動了和自己一塊去的心思啊。
就在涼虎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姚豹陳忠站了出來,堅定的衝姚裕道:「兄長(大人),如果您一定要去北方的話,那我們跟您一塊去。」
姚裕眨眨眼睛瞧二人,二人的態度卻是不容拒絕。
見此情形,姚裕隻好聳肩笑道:「那行吧,既然這樣,陳忠你留下縣這邊太忙,正是用人的時候。讓阿豹和滿匡和我去就行了。」
說著,姚裕笑問涼虎:「怎麼樣涼虎將·軍,我們三個一塊去不會耽誤你的事吧?」
涼虎哪裡還敢拒絕,畢竟姚豹一副要刀了自己的眼神。
當即,涼虎打了個冷戰,急忙忙道:「不,不會。」
就這樣,姚裕簡單收拾了一番,與姚豹滿匡一塊,跟著涼虎出發了。
臨行前,姚裕讓班表臨時接細陽兩縣縣令的職務,軍隊的話,則是托付給了陳忠與全家兄弟負責。
當然,他也冇忘讓雍據在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好好訓練騎兵。
聞聽此言,雍據啞然,出於朋友的考慮,他也勸姚裕道:「拓跋鮮卑雖然比較慕容鮮卑段部鮮卑弱小,但怎麼
也算是異族。如果感覺到情況不對的話,那就趕緊撤離。幽州刺史王浚督鎮北方,廣納英傑。如果出事,就暫時去投奔王刺史棲身。鮮卑人不敢亂來。」
姚裕心說那你是不知道王浚這人也是個野心家。這傢夥,明著說自己是個忠臣,實際上,卻盼望著天下大亂,他好亂中取勝呢。
當然,這些話姚裕隻是在心裡頭想想,並不會說出來。
畢竟雍據也是一番好意嘛。
就這樣,姚裕說過了謝,便啟程告辭。
車隊幽幽駛動,朝著北方而去。
···
「殿下,叛賊司馬越連戰連敗,已經不是我軍對手,反觀劉元,卻是日漸做大。可要仔細提防啊。」
洛陽城的汝南王府,謀士張華又一次向汝南王勸諫。
任憑張華苦口婆心,汝南王卻端坐寶座,摟著懷中愛妾碧玉嗬嗬的笑:「先生多慮了。那劉元就在本王的控製之下,他就算有翻天的能耐,又能怎麼樣?更何況,此次能打的司馬越連連潰退。全靠劉元出力。這司馬越還冇打敗,本王就要誅殺功臣,天下人知道了,如何看待本王?」
碧玉也點頭:「就是就是,劉元對殿下那麼恭敬,作戰時也是那麼勇猛。怎能無緣無故就把他誅殺了呢。如果劉元知道了,那該多傷心啊。依我說,殿下您還得多多獎賞他為好。這樣,劉元才能更加賣力的為殿下您做事呢。」
汝南王聞言大笑,當著張華的麵與碧玉親昵:「還是愛妃你最明事理啊。行了先生,此事不準再提。劉元在前線作戰,我們卻在背後想著怎麼對付人家,這豈是丈夫所為?你且退下,本王自有主張。」
聽汝南王這話,張華的嘴巴張了張,最終一聲歎息,雙手抱拳拱起,轉身離去。
在往王府大門去的時候,張華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汝南王與他的愛妾。
門口張華的學生索弘正等著老師,看到張華出來,連連迎上來詢問:「老師,殿下怎麼說?」
張華搖著頭,臉上更是悲愴,用手指著王府方向:「亂天下者,必此婦人也。你我以後,都等著披髮左衽吧。」
話落地,索弘滿臉驚愕。還冇等他詢問,張華已經踉蹌著離去。
張華碰了個釘子的事情很快就被眼線送到了前線作戰的劉元這裡。
後者聞言冷笑不止:「這個張華,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謀害於我,真以為本王好欺負了麼。」
劉景怒不可遏,望前一步將手握成拳頭:「大王,要不我直接宰了這個傢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