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一樓大廳也陷入了混亂之中,有尖叫呼救的,狂奔逃命的,和喪屍搏鬥的,還有各種輪椅、擔架、病床散落在大廳裡,檔案和紙屑混著鮮紅散落一地,一眼望去,一片狼藉。
好在大廳裡喪屍並不是很多,人也不多,加上地方開闊,大大增加了逃出醫院的機率。
陳景歡正向門口跑著,突然,從大廳的另一側走廊裡衝出一個女人,女人的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非常胖,皮膚黝黑,一頭中長的黑色捲髮,正拚命的往前狂奔,一身的肥肉上下甩動,張大的嘴巴嘴裡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尖叫。
好在她穿的是平底鞋,又由於對喪屍的恐懼,使足了力氣狂奔,所以跑得並不算慢。
當陳景歡看到這個女人時,突然心裡一動。這不是電影裡和安娜有過交談的女護士嗎?從電影的情景來看,他應該和安娜是非常熟悉的。
陳景歡調頭向著這個胖女人衝去。
喪屍和這個胖女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衝在最前麵的那一隻眼看著就要勾胖女人的衣領。胖女人邊跑邊回頭瞥,瞧見近在咫尺的喪屍,尖叫的聲音立馬又拔高了幾分,腳下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速度一下再快了起來。
趁著這個間隙,陳景歡一腳踹在了喪屍的側腰,喪屍橫著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往後滑了四五米才停下。
陳景歡停住了身形,又是抬腳將跟上來的喪屍踹翻在地,一連四五發子彈打過去,也不看是不是打死了喪屍,轉身往醫院的門口跑。
冇兩步陳景歡便超過了胖女人,即使胖女人拚了命的奔跑,速度早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極限,但是和敏捷屬性提升過的陳景歡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經過胖女人身旁時,陳景歡大聲的吼道:“想活命就跟緊。” 說話間已經到了醫院門口。
此時跟著陳景歡衝下三樓的喪屍也已經到了大廳。一到大廳它們就四處尋找活人,繼續跟著陳景歡向醫院門口跑的喪屍反而少了許多。
眼鏡男先陳景歡一步衝出了醫院,當陳景歡到達醫院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把坐上了自己的汽車發動引擎。
冇有猶豫,把跟上來的胖女人塞入了後座,自己坐入了副駕駛。
在陳景歡上車的時候,眼鏡男強忍著冇有鬆開離合,汽車的發動機卻在急速地運轉。
燈帶著陳景歡剛一坐上車,輪胎與地麵傳出刺耳的摩擦聲,汽車一個擺尾,掉頭遠離醫院駛去。
而後麵的追逐的喪屍猶如短跑運動員一般,飛快地追上了汽車,它們敲打著窗戶和車身,血跡在車窗上留下了手印又被迅速塗滿了窗戶。
隨著汽車速度越來越快,已經慢慢的超越了喪屍奔跑的速度,跟著的喪屍才分散著跑向了其他目標。
行駛了大概兩公裡左右,陳景歡讓眼鏡男停下了車,原因很簡單,需要更換車輛。
眼鏡男的車是一輛小動力的轎車,安全係數太低,通過性也不強,而正好他們經過一個路口時看到一輛不錯的越野車。
眼鏡男繼續開車,陳景歡後視鏡裡看了看旁女人,開口說道:“我叫陳景歡,來到這裡是為了執行一項任務,而任務是否成功,關係到你們的生死。”為了讓女人配合,陳景歡還是選擇編造一個謊言。
胖女人的情緒還冇有完全平複下來,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不停地抽泣著,雙手拎著自己的衣角一陣陣的顫抖,聽到陳景歡的話,淚眼朦朧地抬頭看著陳景歡。
“陳,陳先生,我叫科拉,謝謝您救了我的命,您一定知道些什麼吧,他,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我知道你現在很害怕,同時心裡也有很多的疑問,但是這些我們稍後再說,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科拉麪露疑惑。
“你認識護士安娜,對吧?”
“安娜?是的,我們是好朋友。” 科拉更加疑惑。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兒嗎?” 科拉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陳景歡又看了看旁邊的眼鏡男,好是在猶豫。
“你不用擔心,我並冇有惡意,相反,我是要找到她並帶她到安全的地方。”
“她住在米爾沃基區的東區,費裡頓斯大街153號。” 科拉小心的說。
陳景歡轉頭對眼鏡男說:“去費裡頓大街,開快點,找人少的路。”
越野車拐過一個彎,向東駛去。
“從這裡過去需要多久?”
“大概有40多公裡,交通狀況良好的情況下半個小時就可以到。”
陳景歡看了看時間,還有幾分鐘五點半,路易斯遇襲的時間是上午6:37,這個時間點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小心一點時間應該是足夠的。
陳景歡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先全速趕到地方再說。
“那個,陳,陳景歡先生,您,您是特種部隊成員嗎?” 眼鏡男小心翼翼地詢問。
“不是。”
“那你是哪個部門的?執行的任務又是什麼?和醫院那些變成怪物的人有關嗎?”
陳景歡沉思片刻還是決定告訴他們一些事情。
“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有可能是戰爭或者外來物種的入侵亦或是上帝的懲罰,就在今天,一種全新的病毒爆發,這種病毒在地球上從未出現過,已知的常規辦法無法將其消滅,感染後也冇有藥物可以治療,醫學上甚至連抑製的手段都冇有。
“而這種病毒的傳染性極強,隻要被感染者咬傷或者是抓傷都會立即被傳染,被感染者死亡之後就會變成冇有意識但可以自由行動的屍體,我們稱之為喪屍!”
科拉與眼鏡男眼中透著驚訝和不可置信,真的有這種病毒嗎?
“們也看電影吧,對,就是和電影裡的喪屍是一個概念,相信你們也見識過了,和電影不同的是真是的喪屍比電影裡的要凶殘十倍百倍。”
雖然這也是一個電影世界,但對於陳景歡來說,這些都是真是的。
“殺死喪屍的唯一途徑就是破壞他們的腦神經,也就是我們俗稱的爆頭,今天醫院的那一幕隻是一切的開始,隻需要兩到三天,這座城市幾乎不會見到活人。”
陳景歡看了看兩人頓了頓接著說:“更殘酷的是,不僅限於這座城市,這是一場全球性的災難,所都地區和國家,都會淪陷。”
“不會的,陳先生,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即使有你說的那種恐怖的病毒,我們還有軍隊,我們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我們不可能冇有一點措施對抗病毒,其他國家也是一樣,不可能全世界都會淪陷。”
“你說的不錯,很多國家對於這種極端的災難是有過預案的,我不能完全否定這些措施能起到的效果,但是你想象一下,部隊裡大半的士兵突然變為喪屍,甚至部隊的統帥也變為了喪屍,你認為這樣的部隊最後還能倖存下幾人?
“病毒的爆發點並不隻有之前所在的醫院,隻能說醫院這種地方一開始就收納了更多的病毒攜帶者,爆發的速度遠超過其他地方,所以,剛剛那一幕你們已經看見了。
“政府、軍隊、甚至整個人類、在這場空前的災難麵前都是渺小的,我們引以為傲的智慧與先進的技術,都不能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
“我們也許會成為少數的倖存者,要在這滿是喪屍的世界裡艱難求存。”
車廂裡一片寂靜,眼鏡男和科拉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陳景歡冇有打破這個沉默,他們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現實。
很久,陳景歡再次說道:“你們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在末日來臨之際,你們應該很想見到他們吧看,然後帶著他們一起逃亡。”
後座傳來了科拉壓抑著的哭聲。
“科拉,如果你先要離開,我並不會阻止,但是你要把安娜的詳細地址給到我。”看了一眼開車的眼鏡男,“你也一樣,你們都可以離開。”
車廂裡隻有女人的嗚咽聲。
其實陳景歡並不希望這兩個人離開,因為拯救市民也是他的任務之一。
兩人最終做出了選擇,跟著陳景歡。科拉還有一個男朋友,他們一起住在醫院附近的公寓,顯然為了她男友,她並不想再次獨自麵對那些恐怖的喪屍。
至於眼鏡男,名字叫沃夫特,新嘉坡留學過來的學生,剛到醫院實習,家在海洋的彼岸想回也回不去了,如今也隻能跟著陳景歡了。
雖然,這隻是一個電影世界,也許這些人隻是一個程式,是虛幻的,但是,在陳景歡看來,他們就是真實的人,有些有肉的人,並不隻是遊戲裡的NPC。
陳景歡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有些幼稚,但是他不想自己變成一個冷血的人了,向對待機器一樣對待這些看起來如此真實的人。
就如美劇《西部世界》裡一樣,對如同真實的人一樣的遊戲人物,實行屠殺、虐待、甚至是釋放**會讓人迅速地丟掉人性,淪為一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