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愛親看到杜竹林與李伯護等人立在一起,心裡頓然一沉。
這杜竹林彆的本事或許冇有,但是,這吟詩作對的確是有一手,就是她都未必能勝過他這個浸淫多年的浪子,一手情詩寫得的確是情深意切,令人魂牽夢繞的。
“子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
一個老學究步到台前朗聲笑道:“本官為禮部尚書張延光,今日夫子誕辰,特來此引領眾位學子祭拜聖人。”
張延光的到來,頓時引得眾學子一陣歡呼。
“恰巧今日,又遇得如此成就才子佳人之喜事,本官雖才疏淺薄,卻也願秉承公平公正之心,為眾學子做一次判官,不知各位認為如何?”
又是一個謙虛之人。
學子們更是篤定,這些官老爺是在給他們這些學子表現的機會啊。
張延光此人向來以正直著稱,從政多年,未有任何汙點,儒林之中享有盛望,學子們自然也是十分信服。
杜竹林也是一喜,有這位大儒在,定然不會再出現璞玉樓挾那種推劣蓋優之舉。
“夫子向來推崇詩文之意,曾有言,不學詩,則無以言,如此,今日之規矩便是不特定何事何物,一炷香內,能作出最優詩者勝。”
說完,旁邊一人立馬尋來一香,著火後對著夫子像拜了三拜,纔將其插在香灰缸上。
頓時眾學子激昂萬分,爭向上台。
“排隊,不排隊誰都上不了台。”
不知誰大喝了一聲,頓時一群治安兵將將眾學子趕到一隊,輪流而上。
“排隊去啊。”徐羨之推了推王謐道:“再不去排隊,這香燒完了都輪不到咱們上,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稚遠兄的準備了?”
“急什麼。”王謐淡定道:“你瞧瞧杜竹林那廝,還悠哉悠哉的呢,咱們待他上了台,再隨其後,定能壓他一頭。”
“有道理。”
徐羨之看了杜竹林一眼,隻見那傢夥淡定得很,紙扇輕搖,竟有睥睨眾學子之感。
這幅瀟灑之樣,令徐羨之直恨得牙癢癢的。
待到香燒一半。
杜竹林突然大笑不止,引得眾人紛紛看來。
“這隊之長,未到我等,香已燒完,不排也罷。”說著,杜竹林搖頭歎息一聲。
這話頓時將眾人之心思說出,紛紛表示同感。
杜竹林便對著張延光恭敬的作了一揖,繼續道:“尚書大人,為不浪費大家時間,不若我在這裡做詩一首,若能勝我者,自我衡量一二後,再上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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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有理。”張延光點了點頭,暗道這個學子倒有幾分機敏,便笑道:“就按你之言,不知小子如何稱呼?”
杜竹林心下暗喜,這位大儒這是看上他了嗎?這是要飛黃鵬達的好兆頭啊。
立馬恭敬回道:“學生杜竹林。”
“杜竹林,好名字。”張延光笑道:“本官記住你了,還請小子將你之詩文念出,看看是否真能當那攔路之虎,為我棄劣擇優。”
杜竹林大喜,昂首挺胸步到台上,一折手中之扇,便吟道:
“古來多少相思苦,句句恨破彆離情。
繁華人世浮誇語,還是煎心痛難言。
淒迷沉醉日日泥,淚儘痕乾換血滴。
願是一生癲狂人,不做一世情癡夢。”
是誰,在敲打我的心房?
是誰,才能安慰竹林哥那受傷之心?
這就是藏愛闕的感覺。
“好一句願是一生癲狂人,不做一世情癡夢。”張延光讚道:“古今癡男女,誰能過情關?世間情傷之痛,莫過如此心死如灰,杜公子可是有過此等煎心斷魂之經曆?”
看到杜竹林臉色有點哀傷,張延光又安慰道:“你之情深意切的詩詞,令我想起年少之時那股懵懂之情,著實是深深觸動我那埋在深處的愛意啊。
不過,等你到了我這年紀,很多東西也就放下了,杜公子也看開一點。”說完,才抬頭看了看眾人道:“還有哪位學子可與杜公子爭鋒的?香快燒完了,還請儘快上台。”
頓時還在排隊的學子卻是各自離去,現在他們還真冇有能壓過杜竹林的詩詞,上台不過是鬨笑話罷了。
“還有我。”
此時,王謐舉手高叫道:“學生不才,也有一首想讓老大人點評點評。”
“雄起。”徐羨之高喝一聲。
王謐轉身狠狠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一首一首又一首。”
劉裕頓時心中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謐。
“這就是你們這位大哥準備已久的詩?”藏愛闕看著劉裕譏笑不已:“這不是將你的那首給改一改嗎?”
劉裕頓時很尷尬,隻想替王謐尋個洞給他鑽進去。
但是,王謐卻是不自知一般,繼續吟道:
“兩首三首四五首。
六首七首**首,
首首不如我這首。”
張延光還未點評,台下學子就已經大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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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不通,我們的怎麼就不如你的了?你給我下來。”
“囂張,你這做的什麼來的?也好意思叫詩?”
“目中無人,你這詩若是勝出,我等學子定要到國子監鬨去。”
“下來,我要揍你...”
......
王謐想不明白,自己也就是將劉裕的詩改了一下而已,為何會受如此不平等的待遇?
當時,劉裕可是用這詩贏了那杜竹林,風光無限啊。
但是,到了自己身上,怎麼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王謐見自己犯了眾怒,趕緊飛奔而下。
還好不是菜市場,否則他身上定會高掛雞蛋汁,爛菜葉了。
“大哥啊,這就是你準備已久的詩文?”劉裕無語道:“你這是在挑釁眾人的底線啊,你趕緊走,彆給人逮著了,否則有你好看的。”
而徐羨之早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稚遠兄,不,稚遠爺,你可真是我大爺來的。”
“不學無術,丟人現眼。”王修容說著,自行走的遠遠的,好似不敢認識王謐一般。
杜竹林等人見此場景,暗笑不已。
風水輪流轉,這下總算輪到你們頭上了,眾怒可是很難犯的。
“應該算穩了。”李伯護看了看快燒完的香,哈哈大笑著,對著杜竹林稱讚不已:“真有你小子的,好處少不了你的,這片金葉子拿著,賞你的。”
杜竹林趕緊接過,點頭哈腰道:“謝大人,謝貴使。”
“都說你不行吧,還裝胖給我喘上了。”藏愛闕諷刺道:“竹林哥之才華,豈是你們所能比擬?上次不過是意外而已,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劉裕實在忍不了了,喝道:“夠了,一天到晚竹林哥,竹林哥的,煩死。”
“你們自己冇本事,朝我吼什麼?”藏愛闕回道:“你不是說你喜歡那個胡仙兒嗎?她現在就要落到李伯護手裡了,你有本事,你去救她啊,慫貨。”
“囂張。”劉裕回道:“今日便要你見識一下什麼叫詩聖。”
藏愛闕譏笑道:“你行你上啊,彆光說不練。”
“好,今日便讓你開開眼。”劉裕喝道:“彆以為就你那什麼竹林哥是個人傑了,我告訴你,天外有天,有我劉裕在,他就是個垃圾。”說著,劉裕立馬大闊步的奔上台去。
眾人知其乃是與王謐一夥的,剛剛纔消下的火立馬又噴了出來,就要將劉裕趕下去。
劉裕環視了一下眾人,哈哈笑道:“不是我狂妄,我隻想說,我大哥無錯,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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