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到寺門緩緩合起。
阿貴窩在我懷裡,悄聲在我耳旁說,“阿孃,我前日在府裡迷了路,走到一個冇人的地方,便見到阿爹在殺人,他半張臉上濺滿了鮮血,可把我嚇壞了。”
我沉默了許久,心想那個優柔寡斷的皇四子,也終於提起了刀,徹底成為了一個殺伐果斷的皇家人。
待一場宮變後,傅時便踏著屍山人海,穩穩的坐上了那把椅子。
至於他的那幾個兄弟,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一時間,整個京城都好似籠罩在了一片陰霾中。
之後我和阿貴便被他接回了皇宮。
他將我安置在了坤寧宮,曆代皇後的居所。
可卻並未冊我為後。
群臣激昂,言王氏女乃先皇冊給他的正妻,怎可隻冊封為貴妃?但他卻異常堅定,就算在大殿上撞暈過去了幾個言官,他也死不改口。
王思芸來宮裡找我時,我正在練武場練劍。
畢竟我還要和傅時熬那麼多年,他如今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樣,不一定活的比我長,那我就得好好保重身體,爭取熬死這個混球。
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我便可以帶著阿貴去四處遊曆,再不回這個鬼地方了。
“阿姐,你說陛下這是個什麼意思?”王思芸歪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懶洋洋的開口道。
我利落的挽了個劍花,而後長劍入鞘,以長袖擦了擦額上的汗。
“管那麼多乾嘛,我也不想做這個皇後,這不剛好落了個清淨?”“對了,柳柔柔現在住在哪裡?我想離她遠一些,畢竟那可是個瘋狗,見誰咬誰的主。”
王思芸有些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輕聲道,“阿姐不知嗎?如今這偌大的後宮,可隻有你一位妃嬪啊。”
“至於柳柔柔,阿姐,我可是耍心眼兒的鼻祖,就她那點兒三腳貓似的功夫,還敢在我跟前張牙舞爪,我怎麼可能叫她好受?”“她那夫君於子嗣上格外困難,好不容易等到她懷孕,卻生生失了這個孩子。
我遞了暗信過去,在崔侍郎心裡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而後阿父暗中施壓,令她不得與崔侍郎和離。
你說,一個冇法有孕的女子,遇上一個子嗣艱難的夫君,從前多少情愛,怕是早就消磨殆儘了吧。”
嘖,我這阿妹看來功力不減當年啊。
說著話的空隙,便聽外圍的內官突然揚聲喊道。
“陛下到!”我轉身看去,隻見傅時手上拎了根鞭子,麵沉如鐵的朝我走來。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衣,以黑金帶子束在腰間。
那麵容蒼白,卻於頰間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
我心中暗忖這人可真是變了個樣,從前最愛穿個白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