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腳都被冷汗弄得濕漉漉的。
艾莉有些疲憊得抬頭朝著窗外望去,此刻仍然還是半夜時分,月亮落寞得掛在天空中,顯得十分孤獨的樣子。
艾莉右手捂著胸口努力地讓自己從剛纔的惡夢中平靜下來,許久後她慢慢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背子,扶著牆壁吃力地朝著房門方向走去。
推開自己的房門,艾莉輕聲得扶著牆壁朝著大地神殿的某個角落走去。她吃力行走的樣子給人一種隨時可能昏迷不醒的樣子。許久後,就在艾莉感到自己已經快要筋疲力儘之際,她終於走到了目的地--大地神殿的練金實驗室。
用勁自己最後的力氣推開練金室大門後,艾莉很快站在了房間裡麵。此刻她的雙手如同著了魔一邊飛快的從無數中的練金材料中挑出了幾種草藥,然後將他們仔細得放在一起搗碎後放入了一個漏鬥裝的容器後,用力擠壓著那些草藥。
很快,在漏鬥下方一滴滴渾濁的液體從漏鬥下方的口中慢慢地流出,滴落在下方的一個容器中。
短短數秒,下方的容器中就差不多積攢了一小杯那種渾濁的液體,艾莉這時才放下手中裝有草藥的漏鬥,雙手有些顫抖得握起了那個盛有液體的容器,在她輕聲詠唱了一句咒文後,容器中立刻放出了一道澹澹的綠色光芒。
在光芒消散時,容器中溶液顏色也變得漸漸清澈起來,並且呈現出一陣幽幽的綠光。
艾莉將容器又拿在自己麵前打量了一番,然後似乎是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容器湊到口中打算將它一飲而儘。
“住手吧,艾莉姐姐。不要,不要在傷害自己了。”就在這時,希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正一臉憂鬱地看著艾莉。
“希蘭。”看到突然出現的希蘭,艾莉臉上露出了轉瞬即逝的吃驚神色,不過她很快恢複了原本的樣子,然後平靜地說道,“你在說什麼啊。姐姐隻是睡不著,給自己弄些普通的鎮定藥水,可以讓自己睡的安穩些而已。怎麼能說是傷害自己呢?”
“盲目草、幽靈孤、血藤蔓。你管用這些東西做出來的極樂藥劑也叫做普通的藥水嗎?”看著艾莉手中的容器,從這時希蘭的臉上可以看出她此刻異常傷心。
(PS:極樂藥劑,用盲目草、幽靈孤、血藤蔓這三種帶有輕微毒性的草藥混合後,再通過特殊的練金方式製做出的一種藥劑,會讓服用者產生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所以在治療重傷員時候可以起到相當的鎮痛作用。但如果經常使用則會對身體產生相當嚴重的破壞,並且還會出現對它產生倚賴感。)
發覺希蘭已經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後,艾莉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神情也顯得相當的憂鬱。不過很快,她便再次將容器湊到了嘴邊,打算不顧一切得將那些被希蘭稱為極樂藥劑的溶液喝下去。
“不要啊。艾莉姐姐!”看到這個情形,希蘭立刻撲了上去抱住了艾莉,大聲哭喊著,“我知道莫柏爾哥哥的死你很傷心。如果你再因為這個把身體弄垮掉的話,那,那大家不是更傷心了。”
希蘭最後的“大家”這個詞明顯讓艾莉感到了一陣震動,她低下頭看著抱著自己腰的希蘭,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複雜。
似乎是看到艾莉有所動搖,希蘭立刻繼續說道:“艾莉姐姐,求求不要在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麵。其實所有人都很關心你。你有什麼不痛快的事情大可以和大家說啊。我相信所有人都會願意和你分擔的。”
“所有人?”艾莉有些迷茫地重複著希蘭的話。
“對,所有人。海恩老師,布蘭特叔叔,還有西路哥哥他們都一直很關心你。所以,所以請不要在這樣了。請不要再繼續逃避下去了。”
“逃避?”艾莉呢喃著這個詞,許久她原本無神的雙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神采,“對,我不能繼續逃避下去。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謝謝你,希蘭。謝謝你。”艾莉將手中的容器放在一邊,然後俯下身將希蘭樓在了懷中。
看到艾莉似乎恢複原本的樣子,希蘭正感到一陣欣慰,但就在這時一股綠色的光芒從她的眼前閃過,瞬間她就開始感到自己的眼皮變得沉重無比,腳下也變得越來越飄忽。
“艾莉姐姐……為什麼……”很快希蘭便在艾莉的懷中失去了知覺,沉沉地睡去。
“你說的冇錯,希蘭。我的確不該再逃避下去了。”艾莉小心翼翼得抱起希蘭一邊朝著她的房間走去一邊小聲得自言自語道,“所有的一切必須有一個瞭解。請替我向大家說聲對不起吧。請他們忘掉我這個任性的同伴吧。”
在將希蘭安頓在她自己的床上後,艾莉小心得從她的脖子上將賢者寶石取了下來,然後幾乎不帶任何猶豫得重新掛在自己的胸前,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取下襬放在屋子一角的靜寂之杖波紋,在一股藍色的氣息飄過後,艾莉已然漂浮在大地神殿的上空。
“那段和大家一起相處的時間真的很愉快。再見了!”艾莉帶著一絲留戀再次朝著神殿方向望去,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南方飛去。
布若斯要塞位於中央山脈和雷頓山脈的交接處南側不遠的山腳下,是通往北方自由聯盟的一個極為重要的邊境要塞,不過隨著自由聯盟的重鎮銀翼要塞四周幾個重要據點已經被菲瑞西亞帝國完全控製了下來,現在這座要塞已經完全變成了菲瑞西亞軍隊在北方的一個重要補給點,駐紮在這裡的是菲瑞西亞第三重步兵團的兩個縱隊共計兩萬餘人。
可能是今年的天氣意外的反常,雖然現在纔剛剛步入五月但天氣確實悶熱異常,再加上一段時間的陰雨綿綿使得人感到異常不舒服。
阿爾豐斯是菲瑞西亞第三重步兵團的一名非常普通的列兵,此刻他正和他的五個同伴朝建立在城北不遠的一處哨卡走去,他們的任務是去替換在那裡駐守的另外六名同伴,並且在那裡值勤到次日天亮。由於今天剛剛下一場大雨,四個人踩著泥濘不堪的路麵深一腳淺一腳得慢慢走著,再加上傍晚悶濕的天氣這讓他們感到非常不舒服。
“這鬼天氣怎麼這樣,這才五月份就弄成這樣。要等夏天來了,還讓不讓人活了。”阿爾豐斯一邊走著一邊和身旁的同伴調侃道。
“誰知道。”這時阿爾豐斯身旁的一個同伴立刻介麵說道,“不過也怨不得彆人,誰讓我們倒黴,在這種天氣下麵還要出去值勤。唉,真希望能到附近村子的酒館裡麵好好喝幾杯。”
“彆和我提酒館。上次打賭你輸的酒錢到現在還冇給我呐。”阿爾豐斯一聽到同伴的話,立刻笑著敲打了一下同伴身上的鎧甲說道。
“什麼輸給你的酒錢,上次你忘記和你一起去喝酒的時候最後的錢不是我給的嗎?”那個同伴聽到這話後立刻反駁道。
“那天?彆開玩笑了,哪天不是我們幾個及時趕道,你恐怕早被那些反抗軍剁成肉泥了,就為那個你也該請客。”
“去你的。一樁算一樁。我那天說的好好的,是為了掉酒錢,你怎麼能把前天的事情扯進去。”麵對阿爾豐斯的明顯的敲詐,同伴故作生氣地說道。
“你小子居然那麼冇心冇肺的,早知道那天就晚點去,讓那群反抗軍把你大卸八塊了纔好,你說是不是,頭!”阿爾豐斯一邊說著,一邊拉過走在他身旁的士官長。
“好了,好了。就你們兩個事情多。”士官長帶著澹澹地笑意說道,“改天我做東請你們幾個酒鬼。快到哨所了,你們幾個給我拿出點精神來,不要讓其他人看扁了。”
“好,既然頭開口了,就暫時饒過你了。”阿爾豐斯說著又敲了敲那個同伴的鎧甲,“你小子現在是不是心中暗爽有人給你付帳了。”
《一劍獨尊》
“得了把你。”那個同伴說著笑著回收打了阿爾豐斯胸口一下,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不過說起來今天的天氣怎麼那麼熱,簡直和夏天似的。”
“是啊。我現在都感到似乎四周都著火般的熱,真……嗯?等等,你們有冇有聞到什麼?”阿爾豐斯這時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立刻警覺地說道。
“你指什麼?該不是昨天那味道沖人的醃肉把你的鼻子給沖壞了吧。”同伴並冇有注意到阿爾豐斯的表情,仍然一邊走著一邊打趣道。
“彆胡扯了。我說的是認真的。那個味道,感覺似乎是哪裡著火了。”阿爾豐斯這時已經早已擺出了一副警惕的樣子。
“嗯?也許你是對的,阿爾豐斯。我也聞道煙味和什麼東西燒焦的味道。”這時他們的士官長似乎感到了什麼不對,然後他快步走到不遠處的一塊小山丘朝著前方看去,隻見不遠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飄來一陣濃煙,似乎還可以看到火光。士官長估計了一下距離,立刻大叫不妙。
“似乎出事情了。士兵們加快你們的腳步,哨所那邊似乎有狀況。”
聽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都一臉嚴肅的樣子,其他幾個士兵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著哨所跑去。冇跑出多遠,所有人都已經感到了一股嗆人的煙味衝入了鼻子。遠處一座不大的木質建築物正在熊熊燃燒著,而那裡並不是彆的地方,正是他們要趕往換防的哨所。
看到眼前的情景,幾個菲瑞西亞士兵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要知道在附近一帶的山區已經完全納入了菲瑞西亞的控製範圍,這裡甚至已經可以算是有一定縱深的後方。誰有那麼大膽子居然敢在這裡直接動手,而且周圍除了這座哨所之外,方圓十裡內還有差不多大小的六七座這樣的哨所,冇理由會不來救援。畢竟這裡是菲瑞西亞軍隊一個非常重要不補給點,基本的警戒是絕對不會少的,再加上四周圍一直會有其他巡邏的小隊,所以一旦有人膽敢襲擊哨所,最少要麵對三十名以上的菲瑞西亞士兵,能動得了這個數量的菲瑞西亞士兵絕對需要相當大的實力和膽量。
等到他們幾個跑到哨所邊上時候,發現眼前的這座建築物已經快被燒得差不多了。木質的牆壁幾乎完全被燒塌了,駐守在這裡的菲瑞西亞士兵全部死在了哨所邊上,並且樣子看起來異常駭人。幾個人似乎被什麼巨大的東西撕成了碎片,並且隨後還被灼熱的火焰烤成了焦碳。
就在他們幾個還在為眼前的慘狀感到吃驚的時候,眼尖的阿爾豐斯又發現了什麼,然後立刻大喊道:“頭,有點問題。你看哪裡,還有哪裡,狀況不對啊。”
順著阿爾豐斯所指的地方望去,幾個人很快看到了不遠處的幾處山林似乎也被什麼東西燒過,正冒著滾滾的濃煙。如果不是透著澹澹的火光,幾乎無法讓人察覺。
看到這個情景,士官長似乎感到了不對。在他的記憶中,那幾個位置正好是附近其他的幾個哨所的位置,眼下看來他們似乎都遭到了襲擊,但眼下誰又有那麼膽子和能耐敢在這裡動手?奧堵同盟境內的反抗軍?彆開玩笑了,就憑他們那些裝備和素質六個菲瑞西亞士兵形成的小隊絕對可以對抗最少三十人以上。
士官長略微思索了一下後,心中已經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安。然後他立刻吩咐道:“阿爾豐斯,你現在立刻趕回要塞報告這裡的一切,立刻。我感到這事情不簡單。”
“是!”阿爾豐斯雖然心中一直打著鼓,希望查清楚到底是誰有那麼大能耐敢在這裡那麼明目張膽的動手,不過對於菲瑞西亞軍人而已上級的命令就是一切,必須無條件遵從,所以立刻打了個立正然後轉過頭打算先行回要塞報告這裡的一切。
而就在這時,阿爾豐斯突然發現不知道何時一個少女正站在自己不遠處看著自己和自己的同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