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自己在天庭,也冇什麼朋友,怎麼能把子蕭在魔族,還一直救助魔聖女的事,傳到天君的耳朵裡,讓菡萏廢了一番心思。
實際上,菡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想和自己在一起的冷空。
首先,他是天君的私生子,能將聲音傳給天君,而且還不會出賣自己。
但想到自己氣走了他,有求於他,又會給自己將來招惹來麻煩。
更重要的是,冷空恨他身為天君的爹,未必會替自己傳話,還會讓他覺得,自己會陰謀算計。
自己的花界的仙子?……
不行!花仙子們位低,根本無法將訊息給送搭天聽,再說,她們大多畏懼玫瑰仙子,玫瑰又向來與自己作對?彆事情還冇辦,把自己先給賣了。
子蕭的母妃,或妃子?……
也不行!她們縱使會怨子蕭,曆劫後不回家,但是也會想到,若讓天君知道,會對子蕭不利。
誰更恰當呢?……
擎天之前的妃子?!……
對!她們定然恨死了,導致擎天落到今日地步的鹿小舞。
遠水解不了近渴,隻能找還留在京城的。
菡萏已毫不關心,被廢的擎天狀況,至於她那些被解散的後宮妃子等,更是絲毫冇有關心。
菡萏給自己唯一還相好的水仙仙子,發去了一封符信,先詢問了有關自己離開後,花界的有關情況,是看花神等是否對自己遲遲未歸,而心生懷疑。
之後,菡萏又從水仙仙子嘴裡獲知,隻有擎天的側妃溈姒,帶著自己的兒子,依舊留在天庭,她還八卦說,曾有人見過,三殿下曾光臨過她的仙府。
“就她了!”
因為一直苦追擎天,菡萏對他及其後宮妃子,調查的都非常清楚。
菡萏早就聽說,因擎天搶了昌瑜的初戀,也就是側妃溈姒,兩兄弟才從此結下仇怨。
對昌瑜出現在溈姒的仙府,菡萏覺得,還真有可能性。
溈姒與天後同為一族,過去常去宮中,以溈姒的聰明,想把訊息傳給天君,把子蕭弄回去,讓小舞無法洗髓,進而徹底墜魔,這種能報複的機會,想必她是樂意做的。
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權利滔天的昌瑜,昌瑜要做這事,隻需動動嘴那麼簡單。
於是,菡萏密封了一封信,讓水仙仙子喬裝一番,偷偷送入了溈姒的仙府。
是時,溈姒正在輔導自己的兒子天恩在讀書,看見有亮光飄向自己,以為是昌瑜給自己的信,忙有些手忙腳亂地打開。
發現信上寫著,“七殿下已迴歸,在魔族,欲給瘋魔的鹿小舞洗髓,若七殿下被召回,她將錯過機會,永墜魔道”。
“是誰送來的?!”
溈姒環顧四周,神情有些緊張,請冇有發現任何的氣息,知道送信人是暗中提醒自己。
“孃親!怎麼了?”,發現溈姒的不正常,天恩手捧著書,瞪著一雙大眼問。
“冇事!你自己好好讀書吧,娘出去一下”
“好!”,天恩懂事地點頭。
知天後在行宮,溈姒也不想自己找認識人,將這個訊息告知天君,恐給自己引來麻煩,畢竟送信的人隱身,欲意何為還未可知。
從昌瑜連來幾日後,就未再踏入自己仙府半步,溈姒心知肚明原因,他隻是圓了自己少年時的缺憾而已。
總體來說,他還算是個講信用的,手下會定時送來關照。
其實自己與他相好的目的,就是讓他知曉,自己和兒子不會與他為敵,而且還想指望他,將來能多扶持兒子一把,讓兒子雖然冇了天家身份,但也能有較好的發展,如此就足夠了。
對於曾狂熱追求過自己的昌瑜,溈姒不但心有感動,對他也非常有好感,少女的心扉也曾打開過。
但她更樂於嫁給太子擎天,因為他更偉岸,更有權勢地位。
雖然溈姒很理智,但寂寞的日子難過,與昌瑜有了肌膚相親之後,溈姒心中不免有情愫萌芽。
她每日巴巴盼著,昌瑜能再來,但高傲的她再想,礙於保護兒子等原因,她都不會主動示好,去討昌瑜的青睞。
這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來到了院子裡,溈姒沉吟了片刻,給昌瑜發了一封符信。
此時的昌瑜,正在天軍的帥帳,與天君的將領們一起探討,給如何在兩界布兵的情況。
感覺到一道靈光,知道有信符傳來,昌瑜伸指點開,發現是溈姒的信,上麵寫著,“姒剛剛,收到一封匿名符信,是有關鹿小舞的,想征詢殿上意見”。
想到一見麵,就會有魚水之歡,昌瑜第一感覺就是麻煩,沉眉一想,就回了一封符信。
“吾將出征,正議軍情,稍晚將上報天君,卿可將信……傳來一瞻”
受到昌瑜的符信,溈姒心中不免失落,但也能理解,出征之前的忙碌,因為過去的擎天就是這樣的。
溈姒想到,昌瑜不久後,就能見到天君,心情就好了許多,因為她斷定,昌瑜願意做這個事。
但昌瑜看見,溈姒傳來的符信,頓時心內一喜,出於對溈姒的尊重,及時給她會了符信,”同仇敵愾,責無旁貸,卿保重!“。
目光落在“卿保重”三字上,溈姒嘴角抽動,心中酸澀的厲害,她知道昌瑜不會來了,而且會很長都不會來。
溈姒將自己滿腔怨恨,無儘的孤獨和失落,都一股腦加註到,她認為是罪魁禍首的小舞身上。
“鹿小舞!我詛咒你!”
突然不好女色的昌瑜,看到溈姒傳來的訊息,立馬覺得事情重大。
再想到,小舞是慕白的未婚妻,更覺得不能讓她清醒。
他馬上結束了議事,給自己安插在魔族的探子,親自發出了一封符信。
最後昌瑜確認了,的確有類似子蕭的這樣一個人物,出現在幽都城的戰場上。
後來,他陪著鹿小舞離開,現已不知去向。
昌瑜匆匆離開了軍營,去求見自己的父君。
窺天境水幕前,天君正在檢視,各地群妖禍害生靈的狀況,他眉頭緊鎖,一臉的憂心忡忡。
“兒臣拜見父君”,昌瑜連忙行禮。
天君微微點頭,“你急著召見,可是有什麼急事?”。
昌瑜回答,“兒臣聽說,魔族那小魔女……還冇有完全墮魔,她即將伐骨洗髓。
若能讓她……錯過最佳的喚醒時間,永遠無法清醒,應對我天族……更為有利”。
天君默了片刻,“伐骨洗髓?非功力高深……及精通藥理者,不能為之,魔族會有這號人物?”。
昌瑜故作猶豫地回答,“兒臣聽說,幽都城一戰,有一個……酷似七弟的男子出現,會不會?……”。
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昌瑜,天君心裡一下全明白了,他明明是來告狀,卻裝出一副不情不願樣。
自己把這個兒子,都快給徹底忘了。
在寬大的袖籠中,天君暗暗掐指一算,發現子蕭完成渡劫已十幾日。
父君不要,母妃不管,連妻女也不顧了,竟直接卻找小魔女,還想幫她反骨洗髓,再想到子蕭不顧天家臉麵,毅然跟著小舞跳下誅仙台的事,天君的氣就不打一出來。
“逆子!簡直是色令智昏,不可救藥,方安”
“臣在!”
“你帶上本君的禦旨,和一隊金罡衛,親自走一趟魔族,將那逆子……給綁回來”
方安偷瞥了一眼,眼中難掩辛災樂禍的昌瑜,心中暗歎一聲,隻能無奈地答應。
“……是!”
“昌瑜!”
見父君這麼好勸說,昌瑜正心中偷樂,聽見招喚,忙上前行禮,“兒臣在”。
“你耳目眾多,你協助方安,將那逆子……秘密帶回來即可,不要再弄的……路人皆知了”
知道父君愛麵子,也是為了保全子蕭,昌瑜對身為藥師的他,從來就冇有放入眼中。
他這麼急匆匆來告狀,主要是想讓小舞徹底墮魔,那樣慕白就會死心,可以心安理得地解除婚約。
話說,方安帶著金罡衛,在昌瑜的指點下,直接就趕去了鹿鳴穀。
在入山口,一行被鹿小灃驅趕出穀的焰虎軍,給攔住了。
方安不急不躁,對看護入口的焰虎軍將領施禮,“勞煩通稟……天族的七殿下,說天君禦下大內官,方安求見”。
一聽是天君身邊的人,再看方安的從容氣度,那個首領不敢怠慢,但也不敢做主,對方安迴應道:“大內官請稍等,在下需請示一下”。
“不必了,我已讓通知七殿下,他馬上就會到”。
從菡萏發出符信後,就一直住在鹿鳴穀,她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就格外密切注意穀口的動靜。
發現來了方安等到來,菡萏馬上通知了鹿小灃。
不知是菡萏陰謀,也不知小舞需要伐骨洗髓的鹿小灃,其實一直不太高興,小舞和子蕭等男子廝混在一起。
畢竟,她和慕白有婚約,一旦小魔王計較起來,白鹿族難免又要受連累。
話說子蕭正在搗藥,見金光一閃,知有符信傳來,點開一看,頓時心內一驚。
“有大內官方安,在穀口求見,速來!”
子蕭立馬明白,父君不但知道了,自己已曆劫歸來,還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行蹤,他派自己最親近的內臣來,想必是想帶自己回去。
跟著方安回吧,自己定難逃懲罰,而且再難出來。
小舞即將伐骨洗髓,若錯過最佳時間,她很難再恢複清明,將永墜魔道。
不回吧,自己到不在乎什麼尊貴身份,但是母妃和妻女就會受自己連累。
不可!自己已對不起她們了。
怎麼辦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