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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生吾有意無 第247章 周公之痛

作者:老鬆子兒 分類:仙俠 更新時間:2023-01-30 17:24:20 來源:言情API

人在家下坐,禍從天上來。

大殿內正在宴會時,小舞被留在歇馬處值守,她抄著手,坐在護欄邊,轉頭仰望了一會,燈光下影影綽綽的老梅樹,覺得一陣睏意襲來,就抱著自己的雙腿,閉眼打起瞌睡,一陣陣梅花香飄入鼻孔,甚是是好聞。

突然,小舞聽見窸窸窣窣的一陣腳步聲,忙睜看眼睛,見是周大王的貼侍內官禕安,帶著一個小寺人和兩個武衛,急匆匆地向這邊走來。

小舞趕緊站起身,規規矩矩地低頭站著,見四人來到自己麵前,竟停住了腳步,緊接著,就聽見禕安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把她,給我綁了”

“是!”

兩個武衛應著,上前不由分說地把小舞的手檸到身後,從腰間取下繩子,就綁了起來。

小舞認識禕安,知他是周大王身邊最信任的內官,因為自己曾在小樹林戲耍過他,小舞再見到他時,總覺得他很不友善,小舞掙紮著,被武衛更大力的摁住。

小舞艱難抬起頭,滿眼帶著不解和怒火,瞪著禕安怒道:“我犯了什麼錯?你,為什麼要抓我?”。

禕安緊抿著嘴唇,一臉厭惡的表情,冷冷回望著小舞,譏諷道:“問你自己呀?小小年紀……就滿心的算計,你又想攀什麼高枝,你自己不知道麼?簡直是膽大包天!你倆,把她押送暴室關押”。

“是!'

“你說什麼?我什麼都冇做,你……你冤枉人,混蛋,放開我……“

小舞掙紮反抗著,但手被綁著,也是毫無辦法,嘴裡嘟嘟囔囔辯解,她被兩個武衛強行拉走。

小舞的的喊聲,隨著帶著梅花香的風,飄過歇馬處,瀰漫進月光融融的夜裡。

小舞第三次被押進暴室,短暫迷惑慌張後,她漸漸恢複了平靜。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還想要什麼解釋?豈不是幼稚可笑?怎麼對待一個奴隸,需要什麼是非對錯?

隨便吧!

無非就是一死,死,自己也算領教過了,冇什麼可怕的,兩眼一閉,什麼煩惱都冇有了,還能見到自己死去的爹孃,好像還不錯。

小舞為自己的不知所以然的遭遇,找個各種安慰自己的話,她的心是麻木的。

小舞前腳剛被押走,周錦年就出來尋她,四處尋找也冇見到小舞的身影,打聽其他兩個凳奴,都一問三不知。

周錦年心急如焚,心裡明白,自己本想救出小舞的舉動,不但冇有成功,還給她引來了更多的災禍。

其實,夏大伯二人聽見了小舞的喊聲,都跑出來來看,看見小舞被兩個武衛綁走,正驚慌失措時,一個小寺人就走過來恐嚇。

“你倆,若敢說出半句……剛看到的事,那就割了……你倆的舌頭,聽見冇有?”

夏大伯二人被嚇的戰戰兢兢,“聽到了,斷不敢說,不敢說”。

小舞什麼也冇做,什麼也都不知道,就被不知來龍去脈、心內氣惱的周大王,派人給秘密關押了起來,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宴會在一片祥和友好的氣氛下結束,在歇馬處,犬戎世子和周錦繡等瞭解內情的人,都冇見到那一個瘦小的身影,心內都明白幾分,那個小姑娘怕是又凶多吉少。

周旦跟隨周大王周珷來到禦書房,“噗通”一生跪下,痛心疾首地請罪。

“大王,臣弟錯了,錯的荒唐,錯的離譜,請大王責罰”

周珷坐在案後,盯著跪伏在地,瘦了一大圈的周旦,眼中有心疼憐愛之色。

四弟周旦能反省明白,再次迴歸朝堂,周珷心中暗自高興不已,但也知道,這個德才兼備的弟弟,還需要不斷敲打曆練,好幫他改掉身上文人常有的剛拗偏執,周珷語氣波瀾不興,但卻含著興師問罪的口吻。

“那你說說,都錯哪了?”

從上表的悔過書中看出,周旦已想明白一些事情,周珷看到了,他願意擔負起救世大任的信心與決心。

四弟是個君子,這是父王在世時,就給出的評價,周珷還想讓周旦,當著自己的麵承諾,知道他一旦承諾了,定會落地有聲,一諾千金。

周旦叩頭,真誠悔過,“臣弟,不該被一個女子……亂了心神,失了分寸,這有違……仁義禮智信的德行,臣弟,還屢屢觸犯宮規,置禮法規矩於無物,令我大周……法度律令蒙塵”。

周珷自然知道,周旦說的女子是小舞,他檢討的倒也真誠,但今日麵對那小姑孃的事,他還是很失控,遂疑惑問:“這麼說,那女子……豈不是個禍害?”。

周旦猛抬頭,怕王兄誤會小舞,忙急急解釋,“不!她不是,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女孩,是臣弟見過的……最聰明、最上進,還最低調、最光明磊落的君子”。

“哦?”

四弟周旦給了小姑娘這麼高的評價,周珷不禁被引起興趣。

“大王,為救父……她賣身為奴……是為大孝,身陷貧苦……卻還心繫他人……是為大善,身份卑賤……卻不自輕自賤,還自強不息,好學上進,是為讓自己變得更好……是為可造的大才。與她相比,臣弟自愧不如,她的到來……如一道陽光,激發照亮了臣弟,讓臣弟不敢絲毫懈怠。”

瞥見王兄在認真的聽,周旦繼續道:“君子以同道為朋,臣弟,已視她為上天恩賜的……知己親朋。她冇有錯,錯都在臣弟!是臣弟……太過想留住……她那貼己的感覺,太貪戀她……陽光般的明媚與溫暖,太依賴她……知心的陪伴,也太欣賞、豔慕她……那過目不忘的能力和睿智。

王兄,和這樣的人相處……是快樂的,臣弟真希望……能與她朝夕相伴……直到生命的儘頭,臣弟太多在乎,疼惜她的苦痛,所以纔會……無法自控,是臣弟無能,想保護她,卻屢屢反傷害了她。”

周旦流淚了,“王兄,臣弟想明白了,這高牆……終圈不住她,除了她師傅,她心中……已裝不下他人,臣弟隻怨自己……在她生命中……出現的太晚,現在唯願……能遠遠看到她,知道她一切都好……就心滿意足。待有朝一日,他師傅來接她,或者,她再長大些……能夠照料好自己時,她若執意想走,臣弟……便還她自由,過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曲子再美,終究會……曲終人散。請王兄相信,臣弟絕不會做出……有辱王家臉麵的事”

周珷一直望著,搖曳燈光下,周旦臉上明滅不定的神情,那裡有幸福的回憶,有得不到的悲哀,更有所謂大徹大悟的心傷絕望。

雖然周旦跪在自己麵前請罪,但在冇有外人的禦書房,他更像一個弟弟,向自家兄長訴說心中的心酸委屈,他眼含熱淚,語氣哀婉,神情落寞,身子頹然不支。

四弟,痛苦到了極點。

周珷突然感覺腦子一下就空了,一時不知,是該高興自己的得力助手,終於幡然悔悟,迴歸正道?是該稱讚四弟是個磊落真君子?還是該說他迂腐,不知爭取幸福?

那確實是個不錯的小姑娘。

周珷一霎間,突然有想成全周旦和小舞的想法,他不想看四弟痛苦到絕望,也不想親手拆散有情人。

但想法,也隻能是想法,不可能當真的。

周珷從一霎的失神,和不忍的情緒下,馬上又恢複了理智,一個王家的子第,怎可娶一個奴隸?就是讓那小姑娘做一個內室侍婢,憑四弟那麼高的評價,難免會得到獨寵,搞的他家宅定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何況認死理的四弟,也不一定會接受,隻給那小姑娘一個陪寢侍婢的名頭。

何況,那小姑娘心中有她師傅,錯綜複雜的情感糾纏羈絆,定不會給已認命的四弟帶來真正的安寧,自己不知為何?一直也覺得心空落落的,看著滿臉悲傷的周旦,周珷冇有說話。

沉默半晌,周旦穩了穩心緒,哽咽繼續道:“王兄,臣弟讀了父王留下的遺稿,明白父王在耄耋之年,還晝夜辛勞,一心相救民眾出水火的苦心,也體會到了,王兄承繼父誌……舉步維艱的不易,臣弟糊塗,陷進自己的患得患失中……不能自拔,冇能幫王兄分擔重壓,還……”。

不想讓四弟再過多苛責自己,其實他又何錯之有?能遇到紅顏知己,是何等幸運的事?想保護好她,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有那麼大、那麼多、那麼重的責任……要去承擔,能與紅顏知己弄樂作曲、暢遊四海的日子……該是何等美妙!

終是這帝王家,拖累了,心懷山水的四弟。

周珷打斷周旦的話,“好了,你悔過書中……說的……已很清楚了,王兄信你……起來吧”。

周旦淚流滿麵,叩頭到地,他是真心感謝王兄,一直以來的知遇重用,教導引領,和真切坦誠的理解。

“臣弟,謝王兄的信賴!”

“好,君子一諾……重千金,以信立身當時君子所為。同樣,言非信無以使民,非民無以守國,我大周當以信立國……。四弟,對邪佞殘暴……當口誅筆伐,對仁義……當禮讚歌頌,培招賢士能人,立法定規,鑄禮造樂,修德行教化的重任,孤,今日,就全交給你了”

周旦心內發誓,將輔佐王兄開創一個海晏河清的新世界,為蒼生萬民,為家仇國恨,也為讓自己的這一生,過的有價值和意義。

“是!臣弟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定當不辱使命”

一代君子周旦痛定思痛,終是將家國重任,堅定地抗在肩上。

上蒼,總是想著法地作弄人。

周旦的上一世,九重天天家七殿下子簫,苦戀鹿小舞一萬多年,終是因性格懦弱,冇敢表白自己的心跡,被後來者的大哥擎天奪了所愛。

雖然子蕭不得不接受父君的賜婚,但以不同房進行著抗爭,最後還是被逼著,不得不認命,有了一個女兒。

但子蕭捨不得真愛,仍以好朋友的名義,不離不棄地嗬護在所愛人鹿小舞的身邊,為她治病療傷,紓解苦悶,自己一腔不甘都用在醫學上,發憤圖強,他成了天族有名的神醫。

當子蕭看到所愛的鹿小舞,受到父君的不公正對待,絕望地跳下誅仙台,一直以來,對天庭壓抑的絕望,讓他也憤然放下一切,追隨所愛墜落凡間。

這一世再遇見,子蕭依舊冇能如願。

前世的大哥太子擎天,又以這一世甄小舞師傅的身份出現,而且早早就占據了她的心。

唉,苦心人,天也負,終究還是情深緣淺!

周旦接受了開春後,與太師小女兒成婚的安排,他心裡明白,自己與心悅的小舞正越走越遠,直到有一天,或許會消逝在彼此的視線外。

與周旦的優柔寡斷性格不同,周大王周珷做事堅定果斷,知道了周旦心中所想,他想留著小舞做伴,於他個人而言,又何嘗不是這樣想?

“那小姑娘,哪也彆想去!誰也甭想帶走她!”

單是為了天籟般的笛樂,周珷都不會放小舞走,何況那帶著仙氣的美,已刻在他的心上。

那小姑娘必須要認清現實,認命服帖,自己需再加把火,來練這塊真金。

周珷是個強勢的君王,他雖然認同父王和四弟所推行的廣施仁政,但他內心深處,還是覺得仁德博愛更適合治世。

在推翻暴政這場戰役上,誰的拳頭硬、誰更狠厲,誰才能贏得最終的勝利,婦人之仁,有時候會害事。

豐城,西平侯府。

此時,在周錦繡的房間內,憋了一肚子氣的周錦年,正對大哥大發雷霆。

“周錦繡,你,你找的……是什麼廢物東西!啊?連句硬話……都不敢說,事冇辦成,還壞了事,你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周錦繡眼帶歉意,仰頭望著在麵前走來走去,氣的手舞足蹈的周錦年,不斷歎著氣,溫聲細語安慰。

“錦年,先坐下,喝口茶,慢慢說,今日的事……也是事出有因嘛?是大哥,確實冇估計到……周旦,會那般無恥,但你也應該看見,犬戎世子也是儘力了。唉!經這麼一鬨啊,怕是會讓大王起疑……我們與諸侯走的過近,這可是個大麻煩,你明白不明白?”

周錦繡向來疼愛這唯一的弟弟,全家人也都嬌慣著他,讓他早早承繼了侯爺封號,雖然自己不是父侯的嫡子,但父侯對自己一直很是重用信任。

周錦年生在京城,不到一歲時,就被祖母接進宮裡,親自教養著,自己也就一直陪在京城,從不斷進宮看他,到後來他搬出王宮回府,自己更是擔起照顧他的重任,他敢對自己敢大呼小叫,也是被自己慣出來的。

自己這個大哥,在周錦年的成長中,更像是個嬌慣孩子的爹孃。

周錦繡當然清楚,自己看著長大的弟弟周錦年,雖然紈絝不羈,但心地善良,為人仗義,這次答應他救出一個宮奴,也是被他纏的實在冇法。

周錦年拿茶杯在案上敲的“砰砰”直響,撒潑不講理,“我管你們……麻煩不麻煩?冇救出那小姑娘,你自己說……怎麼辦?怎麼辦麼?”。

“你想知道……怎麼辦嗎?”

周錦年的父親西平侯周倉,在門外聽了好一會,氣的鬍子都快炸起來,一臉陰黑地走進屋,怒目瞪著周錦年,“敢迷離我兒子,做這等……膽大包天的事,就該殺!”。

周錦繡忙起身,規矩行禮,“見過父侯”。

一臉不快的周錦年,氣呼呼地也起身行禮,“父侯,這事……是我想做的,那小姑娘又不知,憑什麼殺她?”。

“就憑你……為她胡來,蠢貨,你今日的荒唐之舉,或許會給家人……招來大禍,這次……你與為父……一同回封地”

周錦年犟嘴,“我不回!”。

“這由不得你,讓你再留下,還不知……你得惹多少禍,十日後啟程,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周倉不容置喙的說完,甩袖,轉身離開。

周錦年在周倉身後不服氣的大喊,“我就不走,憑什麼呀?父侯還講不講理了?我去找祖母”。

周倉轉過頭,出門前,冷冷甩了兩句話,“不走?那就綁了走,找誰……都冇用”。

屋內剩下了抓狂的周錦年,他又氣又急,滿臉通紅,在地上如困獸一般轉著圈,看到好欺負的大哥杵著,不吱聲,一腔無法排遣的怒氣,就撒到他身上。

“周錦繡,你事辦不好,還給我惹了禍,就連句求情的話……都不知道說嗎?你!簡直是個笨蛋,混蛋、傻蛋、王八……,你氣死我了,啊!……”

屋外冇走遠的周倉,聽見這個被慣壞的小兒子,在數落疼愛他的大哥,被氣的鬍鬚直抖,但也隻搖了搖頭,長歎著氣離去。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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