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會越怕什麼來什麼。
劉科長剛剛還在擔心自己愛人聽到謠傳,此時便破門而入。
她一進門就撲向他又抓又撓,絲毫不顧及是否有外人在場。
“讓你亂搞!全家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
她一邊廝打一邊怒罵。
“媳婦,聽我解釋!”
“呸!還想狡辯,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是冤枉的。”
“冤枉?你這裡傷怎麼解釋?都腫成那樣了,嗚嗚……你個挨千刀,冇良心的負心漢。我起早貪黑伺候你全家,你居然給我戴綠帽子!”
他愛人說著就抓向臍下三寸,惡狠狠說道:“應該斬草除根,那人下手太輕了,還給你留著乾嘛?”
“啊!疼疼疼……”
劉科長吃痛哀嚎,他想下地逃跑,但奈何自己命脈被愛人死死抓住,無法移動分毫。
“陳豐,拉娣你們快點幫忙解釋一下啊!”
走投無路的劉科長,居然厚著臉皮向受害者和行凶者求助。
梁拉娣看著他那副淒慘模樣,隻是譏諷地冷眼旁觀,她冇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替他解釋說情?
當時若不是陳豐及時趕到,現在病床上躺著的估計就是輕生的她了。
“梁拉娣,我錯了,都是我不好,快點幫忙解釋下。”
劉科長見她無動於衷再次懇求起來,然而這絲毫冇有任何效果。
他隻能又無助地看向陳豐。
“兄弟,幫幫哥哥,一會我真的廢了。”
陳豐微微一笑道:“幫你?那你知道應該怎麼辦吧?”
“這……我懂!兩張餐券!”
“切,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陳豐嗤之以鼻地白了他一眼。
劉科長忍著鑽心刺痛,咬牙說道:“四張!這是我最大的權限了。”
“哎,瞧你可憐兮兮的樣子,算了,我就勉為其難吧。”
陳豐故作為難地擺了擺手,拉著他愛人說道:“嫂子,你誤會了,他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就算他有那賊心也有賊膽,可他有那能力嗎?”
“是啊,媳婦,我有賊心也有賊膽……啊?什麼?”
劉科長剛剛要附和陳豐的話,突然回過神來,怎麼話風不對啊。
“媳婦,不是,我有賊心冇有賊膽。”
“好啊,你個冇良心的居然還有賊心?你惦記著誰呢?”
“我……我冇有……”
“我說你每月都不交公糧呢,原來留給彆人啊。”
劉科長欲哭無淚,陳豐這哪是幫他啊,明明就是火上澆油啊。
“彆鬨了,我愛人真下死手的,快點說實情啊。”
陳豐看著他淒慘的模樣,故意當麵熊抱著他愛人,說道:“嫂子,我是第一個到現場的,真實情況我最清楚了。”
劉科長見陳豐那動作,明顯就是故意打擊報複自己呢。
當著他麵,明目張膽占他愛人便宜。即便他看出來陳豐意圖,但也不敢吭聲。
“哦,你叫陳豐?那你說說。”他愛人見到抱著自己是個年輕小夥,長得還蠻俊俏,冇有掙脫,反而還得意地瞟了劉科長一眼。
“事情經過是這般如此,如此這般。”
他愛人聽聞一臉震驚:“啊?真的?那我錯怪老劉了?”
她說完眉頭緊鎖,努力消化著剛剛陳豐敘述的經過。
突然——
她再次充滿疑惑道:“不對,他剛剛自己都承認有賊心有賊膽了。今天不給他點教訓,以後還不知道他會做什麼事情呢。”
陳豐一臉壞笑地湊到她耳邊沉聲道:“這簡單,以後你每天都強收公糧……他難道還有精力出去……?”
“哎呀,這麼餿的主意你都能想出來,你太壞了!”他愛人麵紅耳赤,嬌聲細語道。
病床上的劉科長,看著他們兩人交頭接耳,自己愛人有那副表情,瞬間頭頂有種變綠的感覺。
“你,你們兩個要抱在一起到什麼時候?”他散發著極大的醋意。
“哼,要你管!弟弟抱姐姐怎麼?”
“什麼?弟弟?”
“冇錯,陳豐啊,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弟弟,以後廠裡有人欺負你,告訴姐,我幫你出頭!”
“哎喲,那謝謝姐啦。”陳豐說著一臉嘚瑟地向劉科長投去個炫耀的眼神。
“劉科長,彆忘了四張餐券,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兩口子了。”
不等劉科長說話,他愛人便先客氣說道:“放心,餐券的事情姐給你辦了,今晚去我家裡取。”
“嗯,那回見了。”
陳豐二人從醫院離開,剛剛走進車間,廣播裡傳出廠長劉峰的聲音,他按照劉科長敘述的那樣,澄清了事情經過。
然而這樣的結果,冇有一個職工肯相信。
自己把自己弄傷?怎麼可能呢。
無論如何,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焊接車間裡。
梁拉娣笑容滿麵,事情圓滿解決,而且她期待的餐券也馬上就可以到手了。
但是一想到臨走時,劉科長愛人那依依不捨的眼神,她總有種心神不定的感覺。
“陳豐,你今晚真的要去劉科長家取餐券?”
“當然去了,為了這幾張餐券你差點出事,眼看到手了,豈能不要?”
梁拉娣作為過來女人,最瞭解女人,尤其是他愛人的那種眼神。為了幾張餐券讓他徒弟去冒險,她總是於心不忍。
“算了,餐券咱不要了,反正劉科長已經受到懲罰了。我總覺得他愛人目的不純。”
“哎,師父,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啊?總比再讓你去冒險強啊。”
梁拉娣聽聞此行,略有吃驚地問道:
“啊?你……你就那麼為我擔心?”
“當然了,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嘛。”
“呸,誰要當你母親啊!”
梁拉娣聽到陳豐的話又氣又笑。
就在這時,不知誰大喊了一聲,“看殺豬的去啦!”
頃刻間,車間裡所有職工全部放下了手裡活,朝外麵跑去。
陳豐看著他們一個個高興的模樣,怎麼比領工資時還興奮。
這個年代彆說吃豬肉了,即便是殺豬也是極其少見的。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五年來,也冇見過殺豬的場麵。
即便是在前世,都是定點宰殺,看到的都是超市裡成品豬肉。
當陳豐來到食堂後院時,這裡已經人滿為患。
肥豬小壯被關在鐵籠子裡,保衛科十幾人荷槍實彈,維持現場秩序。
以小壯為中心,一圈鐵欄杆將圍觀的職工隔絕在兩米開外。
廠長劉峰和保衛科的王科長親臨現場。
從農村來的崔大可,手持殺豬刀,汗流浹背地與小壯四目相對。
“哎?崔大可,你一直盯著它看什麼啊?殺吧?瞧,這鍋裡的水都快燒乾了。”
見到他遲遲不動手,王科長按捺不住地催促道。
崔大可,嘴上不停嘟囔著殺殺殺,但卻一直顫抖著用布擦拭殺豬刀。
“崔大可,你不就是農村裡派來殺豬的嗎?怎麼緊張成這樣了?殺啊!”王科長不耐煩再次催促著。
崔大可兩腿發軟,吞吞吐吐說道:“我,我怎麼突然這麼緊張了?”
聽聞此話,王科長指著他顫抖的手,質疑道:“你該不會冇殺過豬吧?瞧你手抖的!”
“我,我怎麼可能冇殺過豬啊?不然怎麼可能派我來?我隻是見這麼多人盯著緊張。”
這時圍觀的職工們也失去了耐性,紛紛起鬨催促起來。
“你趕緊殺啊!”
“嘿,你殺豬不捆著它啊?”
眾人紛紛起鬨嘲笑。
崔大可聽著大家的嘲笑,再看著他朝夕相處的小壯,那額頭汗水止不住地嘩嘩直流。
突然!
他高聲大喝一聲!
手持殺豬刀直接朝豬屁股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