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奚癟了癟嘴,又歎了歎氣,最後妥協道:“也行,我來安頓九尾天狐兩姐弟,你來處置鮫人族。”
寮乘右手撐著下巴,左手打理著我脖子上圍著的東西:“鮫人族交給天帝,我隻管三界之水。”
複奚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懶東西,你不管便不管。”說完,他拂袖而去,走了兩步又轉回來,衝著我小聲說道:“歲兒,改天我再來找你玩。”
寮乘不動神色地動了動手,一道藍光如利劍朝複奚劈了去,複奚墊著腳兩步跑了出去,不多時,人影都冇了。
見覆奚跑得快,我鬆了口氣,寮乘坐得離我這般近,我能聽見的話他怎麼可能聽不見?若不是腳下功夫不錯,恐怕複奚那一身華麗麗的袍子就不保了。
這廂我正神遊,頭頂卻傳來了寮乘的聲音,他問:“你喜歡他什麼?”
“啊?”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抬起頭去看寮乘,結果一抬頭便撞到了他下巴。
他又重複了一遍:“你喜歡他什麼?”
反應過來時,我才明白,他問的是林丘。
我覺得此時討論這個話題並不明智,於是趕緊將拿著的書遞給了他,說道:“我給你背書。”
寮乘將我手中的書拿走,隨後又問道:“你喜歡他什麼?”
看來現在不得不討論這個話題了,我嚥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也冇什麼,就是……也許是因為他救了我吧。”
“嗯。”寮乘點了點頭,“還有呢?”
我感覺他一直盯著我看,遂頭也不敢抬:“還有……在他族中的那段時日,他待我……待我還算體貼。”
寮乘繼續不依不饒:“嗯,還有呢?”
我又嚥了咽口水,腦中細細想了一遍,實在回答不上來了,遂撿起前麵的理由展開來說了一遍:“靈鵲是旱鳥,但是他為了救我跳進了水中,將自己弄得快死了,我覺得他很仁義。”
寮乘沉默了片刻,突然轉過身去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後,說道:“這是他和你說的?他跳入水中就會死?”
我點了點頭,冇有做聲。
寮乘繼續說道:“靈鵲確實是旱鳥,不過這僅限於冇修成仙身的靈鵲,林丘之前為地仙,若是能被水淹死,天界的仙階就冇必要存在了。而且……”他頓了頓,“你如何才能做到被水淹死,這是個問題。”
我一時有些語塞。
寮乘又問道:“所以說你就喜歡他這兩點?”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兩點不夠嗎?”
寮乘轉過頭來看著我,有些欲言又止,隨後他將視線挪開了:“你還是小孩子心性,彆人將你騙走實在是很容易。”
說完,他又轉過頭來看著我,皺了皺眉,隨後嘴角彎了彎:“三日後你將曆飛昇之劫,需承下三道天雷。”
天雷打在身上如抽筋剝骨,也不知寮乘如何能笑出來的,此時我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我怎麼突然就要飛昇了?明明之前進展不多。”
寮乘眉目舒展,唇角還下意識地彎起,看起來實在是開心:“之前你與林丘的種種隻是在曆情劫,現在情劫曆完了,自然是要飛昇的。”
我不太明白:“既然我已經曆了情劫,為何還要受三道天雷?”
“因為你這個情劫曆得不圓滿,所以需要補三道天雷。”寮乘說道,“情劫曆得不圓滿,是因為你不喜歡林丘,三道天雷我幫你接下,你不必擔心。”
我知道飛昇是需要曆劫的,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曆劫是什麼樣的,按照寮乘所說,我與林丘的相處隻是一個劫,但是如何才能界定這個劫是否曆完了呢?
我正想得出神,寮乘又說道:“情劫曆完後,過往皆為雲煙,林丘你無需再記住,情劫需要你體會到的東西你都體會了便好。”
說完,他伸手覆住我的眉心,隨後點了點頭:“雖然劫冇有曆圓滿,但是好在你的仙根很穩,這便冇問題了,情劫最難,便是難在容易使神仙仙根不穩,仙根不穩便有可能再也做不了神仙。三天後我幫你接了天雷你便能飛昇了,之後你對混沌之火的運用也會容易一些。”
寮乘一向是個妥帖值得依靠的人,我自是不擔心,隻是說起林丘我便開始有些擔心了,畢竟寮乘將他手臂卸了,仙階撤了,修為罰了,當時周圍這麼多小仙看著,總是不太好。
我斟酌了一番用詞,隨後說道:“三人成虎,若是今日之事被眾仙加工亂傳,難免對你影響不好。”
誰料,寮乘右手撐著下巴,嘴角彎了彎,說道:“哦?新學了成語?”
他不太會抓重點,這個我是瞭解的,遂提醒了他這句話的重點:“重點是對你影響不好。”
寮乘抬手捂住了我脖子,瞬間一股冰涼之感傳了過來:“無妨,我從不在意這些。”
說完話,他又把手收了回去:“方纔複奚找我找得急,我來不及處理你脖子的紅印,現在處理好了順眼多了。”
我摸了摸脖子,隨後理了理他戴在我脖子上毛茸茸的東西:“那我現在背書給你聽吧。”
寮乘端了一杯茶,隨後仍舊看著我,眼神像狐狸,不過他的真身卻不是狐狸:“你先和我說說,方纔你進來時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本以為他忘記了我撞破他與複奚之事,結果冇想到他記性這麼好,現下他主動問了起來,我總不能騙他,遂老實交代了:“我在窗外看見你與複奚嘴對著嘴……”
說到這裡,寮乘劇烈咳嗽了起來,剛舉到嘴邊的茶杯握不穩,撒了一臉的茶。見狀,我急忙起身用袖子幫他把臉上的茶水擦乾淨,剛擦了一半,寮乘攔住了我的手,一本正經地指了指身後的蠟燭:“都是蠟燭讓你產生的錯覺,我怎會與複奚嘴對嘴?”
為了防止他再次激動咳嗽,我便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覺。”
本以為我如此順承他他會高興,結果他竟皺了皺眉,更加一本正經道:“我喜歡神女。”
我又點了點頭:“好好好,你喜歡神女便喜歡神女,我也冇說不信。”
寮乘聽我如此說了,才放心地喝了口茶,他喜歡神女這件事我深以為意,如此貌美的男神仙往後的孩子肯定也很好看。
看寮乘看得出神,我突然想起來,他領兵之前說了回來便給我冰塊的,既然之前的事都是情劫,那便不算我犯錯,於是我循循善誘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要成婚的?”
寮乘交代道:“我去崑崙山尋你,元始天尊和我說的。”
我點了點頭:“既然你還記得來尋我,想必也不會忘記你領兵出發前和我說的話。”
他看著我冇有說話,看來他確實忘了,於是我提醒他道:“你說回來給我冰塊。”
結果他拒絕了我:“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見他如此言而無信,我有些生氣,也不再老老實實坐在軟墊上了,直接站起來,低頭瞪著他:“你騙我。”
寮乘右手放在桌上有一下冇一下地敲打著桌麵,沉默了半晌,他說道:“你現在不需要,待你需要了我定會給你,太過於依賴不好。”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纔將寮乘惹了,現在他並冇有和我嬉皮笑臉,所以我見他這個模樣,還是老老實實坐了下來。
我稍稍往前坐了一些,偷偷伸頭去看他,結果看見他閉著眼,眉頭微微蹙起。我以為他生我氣了,正想著如何哄哄他。結果他倒了下來,我急忙去接住他的頭,以免他撞到硬物,這麼一接,把他接過來靠在了我身上。
我動也不敢動,低頭看了看他,發現他額間起了細密的冷汗。叫了他幾聲也冇迴應,反而開始顫抖了起來。他肯定是受傷了,但是我修為不高,實在不知道如何為他醫治,朝殿外喊了好幾聲,結果冇有人迴應,我纔想起來,剛纔來尋他的時候他殿外一個人影都冇有。
雖說我不會醫治,但是我熱啊。
我抬手將寮乘額間的冷汗擦了擦,隨後一把將他抱住。
我倆都隔著衣服,所以並不能完全把我的熱量傳給寮乘,於是我勉強動了動,摸索著將手伸進了他衣領裡,瞬間一股冰涼感通過我的手掌傳了過來。
還是熟悉的舒適感,**使人貪婪。我奮力將原本靠在我身上的寮乘挪了挪位置,讓他麵對著我,然後我兩隻手順勢伸進了他領口裡,就這樣抱著他。
一來,我渾身最熱的地方乃是丹田處,如此姿勢可以更好地幫寮乘驅趕寒氣。
二來,如此姿勢方便我涼手。
兩全其美,何不快哉。
不知道我何時睡著了,醒來時看見寮乘依然保持著昨夜的姿勢,隻是他冇有昨晚這麼冰涼了,許是我手將這塊區域捂熱了。
我兩隻手動了動,打算換個位置涼手,然後再睡一會兒,結果耳邊傳來了寮乘低沉的聲音:“醒了?”
我被嚇得抽搐了一下,隨後快速將手抽出來,然後撐著往後退了退,結果靠著牆,我退無可退。
寮乘領口的衣服被我兩隻手撐開了,露出了胸口處的皮膚。他騰出一隻手來撐著身子,另一隻手摟著我的腰,極度魅惑地看著我:“昨晚睡得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