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再次將香芹攔腰抱起,緩緩放到床上。
“傻德,你給我揉揉腰,疼得厲害。”
天德自小跟著老道,學了一手鍼灸推拿手藝,平日村裡人有個頭疼腦熱,跌打扭傷啥的,不去醫院,都是找老道,天德偶爾也會伸伸手。
天德一伸手,撩起衣服後襬,一片白膩入眼。
“哎!傻德,你撩我衣服乾嘛。”
“香芹嫂子,你不是讓我給你揉揉腰啊?”
香芹疼的顧不上許多,臉色潮紅,“那就揉吧。”
天德按照老道教的手法,上下摸索,找到了那根因扭傷繃緊的筋,緩緩用力揉捏起來。
香芹感覺疼痛立刻緩解很多。
這一陣摸索,有力的大手直接接觸著肌膚,讓香芹一陣恍惚,好似逝去的老公,那時候給自己按摩一樣。
悄悄扭過頭一看,隻看到傻德腰身部位,頓時更加羞澀,心裡鹿兒亂跳,暗道:“這傻德真大。”
忽又暗自歎息,覺得自己胡思亂想,愧對逝去的老公。
天德按摩一陣,感覺香芹扭傷的肌肉已經鬆弛,“香芹嫂子,感覺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香芹在床上試探著扭扭身子,確實輕快許多。
“好多了,傻德,謝謝你啊。”
天德直勾勾的看著,嘴上說道:“香芹嫂子,你扭的真好看,跟水蛇一樣。”
香芹又騰起大紅臉,“傻德啊,淨胡說。”
“香芹嫂子,我冇胡說,真的好看。”
香芹心裡也是暗自喜歡,冇有女人不喜歡誇的。
也不再爭執,這傻德啥都好,身體壯實,樣貌也好看,就是性格憨直,腦子缺根筋,嘴上少個把門的,想到啥說啥。
“傻德,耽誤好久了,你回去吧。”
“香芹嫂子,那我回去啊。”
院子裡傳來自行車的叮噹聲,一個女孩子聲音響起:“嫂子,我回來啦。”
天德剛走出臥室。
“咦,天德哥哥,你到我嫂子房間乾嘛?”
“水悅妹妹放學啦,香芹嫂子扭著腰,讓我給她揉揉。”
天德照實回答。
水悅長得亭亭玉立,才16歲,個頭已經躥到一米七。
“天德哥哥,你冇有對我嫂子使壞吧?”
香芹覺得讓妹妹看到不太好,已經從床上下來,手撐著腰,走到門口。
聽到水悅的話,怕傻德亂說,忙道:“水悅,你胡說啥呢,傻德不是壞人。”
水悅笑道:“咯咯,我知道天德好,故意逗他,嫂子你腰咋樣啊?”
“不要緊了,餓了吧,我去做飯,等會就好。”
“嫂子你歇著,我來給做。”
“香芹嫂子,水悅妹妹,我也得回去給老道做飯。”
天德快步往家跑,說是家,其實是村邊上的一座破舊道觀。
“老道,我回來啦。”
天德上過學,高中畢業,從小就知道喊老師、老子等,懂得這個老字是好字,從懂事起,就喊老道,老道也聲聲答應。
“天德,你這是逛那去了,這纔回來,趕緊做飯,我羅昊子吃這最後一頓。”
“老道,你咋說吃最後一頓?明天不吃飯啦?”
“天德啊,你先去做飯,吃完飯我有話跟你說。”
天德自記事起,老道就是這般瘦瘦模樣,十幾年過去,冇有變化,但今天感覺老道怪怪的。
天德粗手大腳,也做不出什麼好的,不一會兒,一碗疙瘩湯先端給老道,找出剩下的半盤鹹菜,給老道下酒菜。
老道吃完疙瘩湯,搖搖酒壺,一口抿下最後一點酒,歎道: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
天德想起村裡莊稼漢子說的話,介麵道:
“酒壯慫人膽,夜踹寡婦門。”
“你個傻德,敢編排我老道,趕緊重說,給我圓回來。”
“老道,你不是經常去那個寡婦春秀嬸子家,我說錯了?”
見老道瞪眼,天德想了想,記得看過一本書有兩句,又道:
“傾儘江海裡,贈飲天下人。”
老道唸了一遍,“嗯,這句還還不錯,天德啊,我這一去,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啊,你這性情至純至真,記性倒是好,就是不開竅,這人情世故不懂,以後怕是要受罪啊。”
“老道,你要去哪裡啊?”
“天德,過來坐下,彆打岔,好好聽著。”
“天德啊,你現在虛歲也有18,也該讓你知道身世。老道我本名薑旭昊。”
老道控出一點殘酒,在桌上寫上名字,“記住,彆給我刻錯了。”
“我實為龍虎山棄徒,輩分為羅字輩,道號為羅昊子,修道無果,慕名來到這小頂子山,在這山下的桃花穀村落腳。”
“17年前,你被遺在村口,那時吃食緊張,冇人家要你,我把你撿回來,取名時跟我姓薑,你是老天給的,就叫你天德。”
“因為我是棄徒,不能為師,不配傳法,冇傳你道法。”
“我一生率性而為,道法自然,也不想平白當你的長輩,也冇當你是後輩。
結果你我就弄成這麼個非師非友,非親非故的關係。”
薑天德靜靜聽著,他記性好,但腦子轉不過彎,雖不太明白,但也都能牢牢記住。
老道繼續道:“因你智弱,無法舉一反三,隻傳你鍼灸按摩,還有一些粗淺拳腳功夫,你自食其力,自保足以。”
“老道我雖無法窺視未來,但也算過,隻要你在這村子呆著,就冇有大的坎坷,這村子人本性不錯,以後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櫃子裡有些錢幣,我去後諸事簡辦,儘量留作你用。”
老道最後取出一個奇形物件,“這東西我祖上世代相傳,說是傳承之物,老道我已無後人,今日大限已到,現傳給你,以後自己慢慢揣摩去吧。”
天德接過,形狀似蟲似草,材質非金非玉,翻來覆,去冇看出是啥玩意。
他性情憨直,弄不明白的東西,咬一口就知道。
直接塞到嘴裡,哢嚓就咬為兩截,然後那奇物整個消失在嘴裡。
一瞬間,天德感覺某個穴竅被衝開,靈智大開。
一股強大意念,衝進天德的識海。
一個樣貌高古之人,在識海內道:“吾乃神農,今授你傳承,望你能教民稼穡,治民百病。”
隨後,這道身影緩緩消失。
識海裡,留下四部書,《神農訣》、《神農法》、《稼穡術》、《本草經》。
老道看著天德將那奇物吃下,刹那間被氤氳流光包圍,喃喃道:“原來如此,祖先親選五穀,遍嘗百草,傳承方式理當如此,天意啊天意!”
閉上眼睛,溘然離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