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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緣深深深幾許 第8章

作者:新葉芽柳青雲 分類:都市現言 更新時間:2023-01-26 12:13:23 來源:番茄

歲月不解人間風情,雲捲雲舒又是秋風催人瘦!

轉眼又是九月。九月,是農民收穫的季節,更是莘莘學子升學的黃金時段。新葉芽已經高中畢業,剛參加完緊張的高考的她,在家裡百無聊賴地等候著成績的公佈。雖然她對自己的學習一直冇有鬆懈過,高考時的發揮也冇有什麼失常,但是在等待錄取的過程當中,依然難免陷入小小的焦慮!她擔憂自己不能夠順利考得上M大,如果考不上M大,那她怎麼辦?為了能和柳青雲在M大相聚,能夠和他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學習,她把M大報了頭一個誌願,而且執拗地,第二第三個誌願也填M大!為的——隻是能追上他前行的步履,與他攜手前行,不再畏懼風雨!

為此,三年高中以來她第一次被那位和藹可親的班主任訓話,說她平時那麼乖巧聽話,填誌願時卻腦子一根筋,不願意給自己留條後路!三年高中,班主任就像一位慈祥的嚴父,給她關愛,給她鼓勵,使她這個從小就不知道什麼是父愛的孩子,深切體會到了恩師如父愛般深沉的愛,班主任在她的內心深處,亦師亦父,按道理她不應該讓他失望,然而,

柳青雲——那個與她兩小無猜的愛人。——愛人?葉芽為自己腦裡冒出的這個名詞嚇了一跳!是呀,雖然他們冇有結婚,冇有什麼訂婚婚約,也冇有什麼口頭的約定,但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早已把對方當成自己永恒的唯一,冇有任何外因可以破壞。她比柳青雲小了五歲多,雖然年齡的差距註定他們不能一起上學、放學,但是,努力考進柳青雲就讀過的初中、高中乃至大學,重複他求學路上的步履,何嘗不是另一種彆樣的攜手共行?懷著這樣美好的念想,新葉芽第一次違背恩師的建議,孤注一擲,毅然把三個誌願都報了M大!思及此,她不禁低頭自嘲地苦笑,訝然於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執拗!

青雲哥哥,你現在是否一如我思念你一樣地思念我呢?會的,他一定也像她一樣,相思成災,思念得刻骨銘心!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血付出,隻是為了追上他前進的而步履!三年高中,勞燕分飛,相思隔千裡。雖然柳青雲每個學期隻給她寫有限的兩三封信,信裡也冇寫什麼關於情愛的話語。然而,她每次都能從那些簡單的字裡行間感受到他無時無刻不對她深切的思念之情。他步履匆匆,勇往直前,從不停歇,卻抽空給她寫信,這份情意,又何須用長篇大論洋洋灑灑地如寫小說般來表達?她覺得她和他是心意相通的,是啊,心意相通——哪怕隻是隻言片語,已抵得上千言萬語。世間,有什麼樣的語言比得上他們兩小無猜的情誼彌足珍貴?新葉芽收回自己的思緒,不禁輕輕笑罵自己什麼時候也學會胡思亂想,故皺眉頭強作愁,對自己的青雲哥哥失去信心了!

這天,一大清早,新葉芽就提著一桶臟衣服,到清澈見底的小河裡去洗。彆看她長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美麗,可在家裡她卻一點都不閒著。隻有她與母親相依為命的家庭,使她從小養成勤勞儉樸的習慣。平時隻要她放假在家,看鵝、餵鵝、掃鵝舍、洗衣做飯,她樣樣搶著做,不想讓母親再多辛勞。

清澈見底的河水倒映出了新葉芽如花的容顏,立刻引來了一群小魚兒的好奇。它們圍著她的影子吹著水泡,眨著鼓溜溜的眼睛和水中的影子逗著玩兒。新葉芽忍不住揚起手中搗衣服的棒槌,輕輕打在水麵上,濺起一股水花,立即把魚兒驚嚇得迅速遊到深水區去,“咯咯咯”小姑娘也被自己給逗樂了,小河上空飄蕩著陣陣銀鈴般的笑聲。笑聲剛停,歌聲又起!新葉芽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唱著歌,甜美的歌聲伴著她搗鼓衣服的“噗”“噗”聲,合奏成了一曲彆樣樂章。

高考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分數也應該出來了吧?洗完衣服,新葉芽對著自己映在水裡的影子漫無邊際地陷入了沉思。要是自己考不上青雲哥哥就讀的那所學校,從此將會與他分道揚鑣——分道揚鑣!這個詞語在她的心裡一閃現,雖然是烈日炎炎,她的心裡還是打了個冷顫。她不敢想象,要是他們走不到一起的情景,該是如何?!“唉!”她甩甩頭,自己怎麼又胡思亂想了?等待的時間真是過得太慢太煎熬了,也難怪自己總是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

“葉子~~~~~~葉子~~~~~~”遠遠傳來呼叫她昵稱的聲音,乍一聽她並冇留意。可是,等等——那聲音,那稱呼,怎麼竟有久違的韻味?!她連忙直起腰向來路看去,那正向她跑來的,帥氣得不行的青年,不就是她魂牽夢縈的人——柳青雲?!

“青雲哥哥!”新葉芽丟下手裡的洗衣盆,像一隻輕盈的燕兒飛撲到柳青雲的懷裡,跳起來,細長的雙臂勾住了柳青雲的脖頸,小臉貼到了柳青雲的臉上,臉上梨渦深深。他們似乎都忘記了——他們已然長大,該避避諱......他們忘情地相依相擁,隻想讓這一刻時光,就此定格,不再輪換!……

“葉子?”耳鬢廝磨良久,青年纔在她耳邊輕喚,生怕驚嚇到她一般,語調輕輕柔柔。

“唔,”新葉芽輕柔媚惑地應了一聲,她隻想讓這情這景,直到地老天荒!

“三年不見,你長得比仙子還要美麗呀!我看天上的仙子見到你,也要心生嫉妒的哦!”柳青雲看著懷裡的可人兒,由衷地讚歎。

“你!瞎說!”新葉芽的臉兒在柳青雲的懷裡豔若桃花,如玉的手輕打了柳青雲的心窩一下。心,卻甜如醇酒!他們的相聚那麼自然,就像一對久彆的——愛人!是哦,從小心意相通,兩小無猜的感情,即使多年未曾相聚,又何曾生疏過?

“青雲哥哥,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看我了呢!”新葉芽幽幽地稍含幽怨地訴說。

“怎麼會?我隻是需要在假期裡去打工,掙一些錢減輕父母的負擔。其實,我每個假期都恨不得飛回來和你一起看鵝呢!”柳青雲眼前不禁浮現出他們兒時看鵝的情景,心,不禁癡了,醉了!

記憶的甜蜜底層:空曠渺遠的蒼穹,暮色朦朧,一望無邊的田野裡,一個嘴角一動,兩頰就梨渦忽閃的小姑娘,肩上扛著一根細長的竹竿,竹竿的後端掛著一個裝鵝仔的竹籠,她急匆匆地一路小跑向前,身後,一群鵝公、鵝婆們凶神惡煞般拚命往前追趕著她,不時發出“嘎~嘎~”的惡劣叫囂——對小姑孃的“奪子”深惡痛絕,恨不得趕上去把小姑孃的小屁股撕咬個稀巴爛!

小姑娘扛著竹籠,竹籠裡裝著她剛剛“冒死”從凶惡的公鵝眼前給抓來的十幾隻小鵝仔,因為,剛孵出蛋殼的鵝仔是不能走遠路的,第一是它們走路慢,第二是小鵝仔走路不穩,萬一跌倒陷到泥坑裡翻不來身,不到十分鐘就會四腳朝天死翹翹!新葉芽之前怕鵝公婆的啄咬,隻是讓小鵝仔跟著大鵝群自己走回家,結果回到家一點數,才發現鵝仔少了一隻。等她按原路趕回去找到小鵝仔時,卻見到小鵝仔一頭紮在田裡的泥縫,四腳朝天,身子翻不過來,兩腿伸得直直的,已經僵硬了,她拿著那隻鵝仔哭了很久。後來,媽媽告訴她,剛出蛋殼的鵝仔最是嬌嫩,隻要把它們翻個個兒——四腳朝天,不出十分鐘,就會死去!從那之後,她再也不敢讓小鵝仔自己走路了,每天早晚都和鵝公婆們大戰一場,在它們的“嚴密保護”之下把小鵝仔們全部捉進竹籠,然後扛著竹籠趕在鵝群前麵一路小跑......

小姑娘急急小跑著,一點兒也不敢放慢腳步,就是這樣,一不小心也會被凶猛的公鵝趕上,然後狠狠地在她的小屁股上咬上一口!急急小跑的人兒又痛又氣,立即把肩上扛的竹籠放下,站好馬步,做好打仗的姿勢,手握長竹竿,揮舞著,狠狠地朝公鵝打去!吃痛的公鵝不得不暫時放棄追咬的對象,張開翅膀往遠處逃竄,一邊逃竄還一邊不服氣地突然來個“回馬槍”,拍打著翅膀,伸出長長的脖子,挓挲起全身的羽毛反攻。小姑娘毫不示弱,這個時候下手絕不留情,再次屈膝蹲好馬步,手起竿落,朝公鵝的脖子狠狠砸下......

“嘎~”公鵝慘叫一聲,再次吃痛,搖晃著八字腳,終於搖晃著跑遠了兩步,又立即示威般停下對著小姑娘嘎嘎大叫!小姑娘又揚起竹竿,狠狠砸去,隻是,這次冇砸中公鵝,公鵝在小姑娘手起竿落的間隙,閃身躲過!“噗!”小姑娘用儘了吃奶的力氣一竹竿砸下,把田裡散落的稻草砸得四散飛揚!迅速跑遠的公鵝豎起脖子,似乎有點害怕了,豎直脖子假裝看天上的雲朵,嘴裡兀自“嘎嘎”地叫囂著。小姑娘見到公鵝終於跑遠了,趕緊跑回竹籠旁邊,急急把竹竿穿進係竹籠的繩套,扛起竹籠就跑,她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絲毫也不敢耽擱。身後,公鵝立馬又嘎嘎大叫著,張開翅膀,伸出長長的脖子貼著地麵,長長的扁嘴卻豎起,羽毛挓挲著,眨眼間又衝到小姑孃的屁股後麵,張開大嘴,一口狠狠咬下!

“哇!”小姑娘痛得把肩上的竹籠一扔,大哭出聲!她的屁股,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全是公鵝咬下的痕跡!凶惡的公鵝見小主人哭了,豎著脖子,對著天空嘎嘎大叫,示威地邁著八字腳繞著竹籠晃來晃去......

小姑娘哭夠了,伸出小手揉揉眼睛,眼淚和著泥巴把她紅撲撲的小臉染成了小貓臉!她左顧右盼,發現身邊有一大塊已經乾燥的泥巴,毫不猶疑地撿起,對準公鵝的腦袋瓜狠狠砸去,“噗”的一聲,這一下正正打中公鵝的頭,公鵝痛得慘叫著在原地打轉,小姑娘趁機迅速撿起竹竿,扛起竹籠,一溜小跑往前趕!被打疼的公鵝,發出沙啞的嘎嘎聲,不甘心地在後麵邁著八字腳,終於不敢再追得太緊......

哪怕公鵝是那麼凶惡,哪怕小姑孃的屁股被公鵝啄咬得幾乎冇有完好的地方,但是她絕不會因此而不幫母親完成看鵝的任務,雖然她外表是那麼柔軟,但是柔弱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倔強又孝順的心。

兒時的情景像一幀幀動漫畫麵一樣在柳青雲的腦海裡重現,他不禁伸出大手,輕柔地捋順新葉芽耳邊的碎髮。這小姑娘,兒時吃了很多的苦,以後,隻要有他柳青雲在,絕不會再讓她受苦了!

柳青雲是在他五歲多的一天,突然見到溫柔美麗的顏心如自己挺著個大肚子來到桃花村,成為他家的鄰居的。不久,顏心如生下新葉芽,他就多出了一個妹妹,一有空他就跑到顏心如家裡幫著照看新葉芽。農村裡的孩子懂事早,五歲多的柳青雲已經學會幫新葉芽換尿布,喂米漿。在他的記憶裡,顏心如一直以來隻有母女倆相依為命,從來不見有其他的親戚跟她們家有來往。新葉芽也就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鄰家妹子,他們兩家一直友好相處,平時,需要乾體力活,柳青雲的父親二話不說就會主動去幫忙,而柳青雲一家隻要有人生病受傷,顏心如就會上山采來草藥,幾乎藥到病除......

一晃眼,當年那個鄰家小妹如今已經初長成,眼前的小姑娘,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叫人心生愛憐,隻想觀賞,不忍采擷。

“那你現在怎麼就能回來呢?現在就不用打工了嗎?”新葉芽靠在柳青雲的懷裡,聽著柳青雲的傾訴,良久,心中的那點幽怨已去。是啊,他們原本心意相通,不可能有什麼誤會使他們心存芥蒂的,有的,隻是那一切儘在不言中的相互懷念!

“是太想你了嘛,哥哥好久冇見到你了,再不回來,哥哥可能要——相思成災啦!”柳青雲眼裡盛滿了愛意,似乎要在這一刻把新葉芽的身心都烙印到心的底層。

“相思成災?”聽柳青雲把思唸的情懷說的那麼自然,新葉芽的心,幸福漫溢了!

“是的!我要是再不回來,我的整個思緒將被對你的思念占據,再也冇有心力去打工了!”柳青雲無限深情又夾著幾許無奈地說道。

“青雲哥哥,我更是想念你哦。為了能見到你,我三個誌願都是報了你現在就讀的M大,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新葉芽絞著衣角,嬌羞地說著。

“親愛的小葉子,我這次回來,就是給你帶回一個天大的好訊息呢。”柳青雲輕撫新葉芽的長髮,寵溺地說。

“哦,是什麼訊息呀?”

“你猜猜呀!”

“我猜不出呢,你快說嘛!”

“猜不出你就得像小時候的一樣哦!”

“小時候怎樣啦?我都......不記得了!”新葉芽粉嫩的俏臉漲得通紅。

“你敢說你記不得呀?我數咯,一、二......”冇等數到三,新葉芽已經像狡兔一樣從柳青雲的懷裡迅速逃開了。她可羞壞了,小時候的,她怎麼會不記得?每次她猜錯了問題,隻要柳青雲一數到三,她就會乖乖地爬到他背上,讓柳青雲揹著她轉圈,直到她喊頭暈眼花纔算停!可是現在,現在也還要做那樣的“懲罰”嗎?叫她怎能不羞呢?

“葉子~~~你......不能跑的!”無限磁性誘惑的聲音拉長了語調,故作生氣狀。

新葉芽怕柳青雲真的生氣了,趕緊停了下來,兩手緊張地互相絞著,臉,紅到髮根,就像晚霞裡的一朵紅雲——絢爛迷人。

柳青雲來到新葉芽的跟前,微微彎下腰,眯著眼,期待著新葉芽兩隻小手互相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覺。——以前,隻要他一蹲下,脖子上就立刻被兩條細細的胳膊柔柔地纏繞住了!

新葉芽的臉更加豔如紅霞,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心如鹿撞!柳青雲等了一會,不見有動靜,回頭看見那通紅的嬌顏,欲說的話到了嘴邊又不忍地咽回去,隻輕輕、輕輕地把新葉芽的兩條手臂纏繞到自己的脖子上,揹著她,猶如揹負著自己的整個人生幸福——輕輕地轉著圈,眉梢眼底漫溢著幸福!

新葉芽伏在柳青雲的背上,羞得恨不能把臉埋到他背上的毛孔裡去,隻一任他轉著圈。心裡,卻想著任他就這樣揹著,直轉到地老天荒、下輩子輪迴!……

“葉子”他們充分享受了這久彆重逢的美妙時光,柳青雲才柔柔地在新葉芽的耳邊低語叫喚。

“什麼事?”新葉芽似是還浸沉在愛戀的甜蜜裡冇醒,聲音慵懶無力。

“你考上了我現在就讀的M大,我就是受學校委托,親自給你把錄取通知書拿回來的,祝賀你啦!”柳青雲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嬌娘。

“是真的嗎?青雲哥哥。我冇有聽錯?你不會是為讓我開心才這樣說的吧!”新葉芽聽到這個訊息高興得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小傻瓜,你冇有聽錯!你真的考上了。從此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學習了。”柳青雲愛憐地說著。

“我們在一起學習?我們可以在一起學習?你不是畢業了嗎?”新葉芽興奮地詢問。

“是啊,我們可以在一起學習。因為我考上了研究生,可以繼續在M大繼續深造三年,你說我們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嗎?”柳青雲輕拍新葉芽的後背,肯定地回答。

新葉芽,這個美麗的女子,人間的嬌兒,此刻感覺自己真是世間最幸福的人兒了。是啊!隻要總是朝著一個製定的目標,一心一意地去努力去登攀——心無旁騖,一定會守候到自己的幸福的,幸運老人從來都不會拋棄熱愛生活熱愛學習,努力拚搏的人兒的,就像他們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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