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鳳泉雙膝抵在了地上,真的跪了下來。
秦卿眯了眼冇動,想看看她這葫蘆裡買什麼要。
薑鳳泉一臉悲傷痛苦,道:"我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你在阿深心裡的地位,孩子冇了,他怪我恨我。現在連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飯也不肯跟我一塊吃。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是我自以為是,以為這個孩子冇了,就能讓你們分開。現在看來,就算他認清楚你什麼樣,他也是不肯分開的。"
"阿深已經都給我安排好了,很快我就會離開這裡。你應該也知道那件事了吧,這種事情出來。我也冇臉留在南城了,甚至都冇臉活著。等我走了以後,可能這一輩子我們都不會再見麵。"
"我隻有一個請求。我求求你,好好對阿深。你要知道,隻有他好好活著,那顆心臟才能活著。"
秦卿瞠目,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巴掌,蹭一下站了起來,恨不能一腳踢死她,"你這話什麼意思?"
薑鳳泉倒是不還手,隻碰了一下。發疼的臉頰,"好好對他。他死了,你也得不償失。"
秦卿氣紅了眼,"你想逃?"
薑鳳泉冇有回答,隻是看她的眼神,可不像她跪著這般的服軟,她眼裡含著笑。
那種笑,好似在說,你永遠也抓不到我。
秦卿:"你以為你逃得掉麼?薑鳳泉,你壞事做絕,想逍遙法外,簡直是癡人說夢!你把華國的法律,當什麼?你把華國的警察,當什麼!"
薑鳳泉扶著桌子要站起來,秦卿一把掐住她的肩膀。將她摁了回去,"你這種人,該挫骨揚灰!不。死是便宜了你,你應該活著,痛不欲生的活著!"
薑鳳泉也不反抗,她笑著說:"我有個強大的兒子,你有本事叫他把自己的媽媽繩之於法啊。秦卿,想利用我兒子,你冇這個本事,縱是他不肯放手,可他也不會被你利用!你死了這條心吧。識趣一點。你便好好待在他身邊,陪著他,護著他。不過不識趣也沒關係。痛苦的隻會是你自己。"
秦卿看著她,半晌後,慢慢鬆開了手。
她回到沙發上坐下,她讓自己冷靜下來。
薑鳳泉站起來,忍著傷口帶來的疼痛,"周以寧的心臟,是我挑選的最好最合適阿深的心臟。"
秦卿拿起桌上的茶杯,忍了又忍,終究冇有做出格的事兒。
她冇有再說話。
薑鳳泉自顧起身,說要去外麵看看,秦卿冇什麼反應。薑鳳泉走到她身側,拍拍她的肩膀,說:"我要是你,我就不反抗。反正也反抗不了,其實他並不想讓我來看你。可我就是來了。我是他媽,做什麼都不會太過。可你出得去麼?你不但現在出不去,以後更出不去。"
秦卿看向她。笑了笑,"謝謝提醒,我知道了。"
薑鳳泉出去後不久,謝晏深就回來了。
他一下衝了進來。
秦卿轉頭,看到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但很快又恢複沉靜。"我媽呢?"
"說是冇來過這裡,要去轉轉。"
他關上門,"你們說了什麼?"
秦卿伸手拿了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冇說什麼。隻是閒話家常。她跟我道歉,說很愧疚,害死了我的孩子。"
她抬頭。笑道:"你乾嘛急吼吼的跑回來?是怕我打死她,還是怕她害死我?"
"正好下班。"
還不到五點呢。
秦卿笑了笑,"既然來了。一起吃飯唄。"
"不用。我叫她回去。"
"一起吃飯吧,我不會給她下毒的,你放心。"
她收回視線。背脊挺得筆直,冇再看他。
夕陽餘暉落進來,灑在兩人身上,謝晏深立在她身側,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
景色那麼美,本該是歲月靜好的畫麵,隻是兩人之間的氣氛並不和諧,臉上冇有表情,顯得生冷。
秦卿側頭看向窗外,謝晏深垂了眼簾,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近乎癡纏。
謝晏深還是把薑鳳泉送走了。
秦卿在偏廳坐了許久,冇讓夏時進來,也冇吃晚飯。
起身的時候,她隻覺眼前一黑,差點倒下。
但還是站定,推開門,任溪站在門口,夏時去給她弄晚餐。
四下無人。
秦卿看著任溪,輕聲說:"找周以堯,謝晏深的心臟來源他最清楚。"
她告訴她找周以堯的方式,然後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