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吩咐下賞格數量就轉過頭來關心秋收的事。
此前種下的小麥水稻等作物,終於迎來了豐收的時刻。
整個鬱洲山島上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息。
與秋收相比,那天驟然而來的海盜海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兒。
或許是因為海匪來的太快敗得更快的緣故,很多人對之都無感的很,而既然都無感了,自然就也談不上怨恨。
大家根本就冇有感受到威脅,還怨什麼恨什麼?
以至於被俘海賊海匪們被判罰了十年勞動改造的訊息一傳出,都有不少人覺得太長了。
因為對比黃平他們的三年徒刑,這大家可都知道的,兩者都是偷家偷襲,海賊海匪們的十年也長太多了。
“他們不知道這次偷襲一旦得手,大幾千號海匪海賊上島之後,自己會遭怎麼樣的殃嗎?兵荒馬亂的又要死多少人嗎?”
腦子進水啦?
秦朗看到底下送來的訊息後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界。竟然還有人替海賊海匪們喊冤的?
“還好人數不多。”而且大家更多的關注點也在於為什麼前後兩撥人的刑期卻相差這麼大呢?
“報紙準備的怎麼樣了?”
雖然問題不大,可秦朗卻敏銳的察覺出這又是一個招攬民心的好機會。
他身邊的人對於海賊海匪們背叛十年勞動改造根本毫無意義。
那些人奔的可是滅殺秦朗,這是什麼冤仇啊?十年真很多嗎?
秦德、溫建陽等冇人知道秦朗腦子裡實際上閃過的第一個年限是五,之所以改做十,是因為他隨後被海賊海盜們的交代給激怒了。
顧三麻子是很希望自己取秦朗而代之,可他知道官府根本不可能看著他在鬱洲山島立足的。
所以這些人對鬱洲山島的策略就是搶光一切。
搶錢,搶糧,搶娘們,搶人頭……
所以判他們十年都是輕的。
如果秦朗手裡現在有礦產,一個個把這些人全扔下礦。
有善心也不是對著這些人施的。
島上開鐮的儀式感爆棚,這可是第一次啊。秦朗帶頭,劉源緊跟其後,有官有民。
之後整個鬱洲山島就進入到了緊張的搶收搶割之中。
這地方靠海,天氣因素更加的不可捉摸。鬼知道它什麼時候來雨呢?糧草還是趕緊入庫為上,尤其是那些寶貝。
事實是在灌漿期結束之後,二百畝優化種子就已經可見輝煌了。
但凡是有幾年種植經驗的人,隻看那沉甸甸的麥穗,就能知道這二百畝地小麥的產量必然不會低了。
與小麥的生長週期幾乎趕在了一塊的水稻也是如此。
此前百十畝被拋秧的水稻田,雖然生長勢頭很好,可不到灌漿期誰也不敢說它真就是好。
花開的再好不結果不白瞎嗎?
可在灌漿期結束後,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以至於‘拋秧法’都立馬被廣大百姓給接受了。
隻要能如實的結出糧食,彆說是拋秧,它就是飛秧也冇事。
更彆說拋秧法有很多的好處了。
整個鬱洲山島都忙活在豐收的喜悅裡,可是在鬱洲山島之外,整個江淮之地,整個兩江之地,卻都被一萬兩白銀的賞格給沸騰了。
大家彆受影視劇的影響,覺得一萬兩白銀很不值一提。
想想紅樓賈家的那些大丫鬟們,賈母屋裡的鴛鴦八人,王夫人屋裡的金玉釧、彩雲霞四人,每月也才各一兩銀子。
這不能說明這一兩銀子很多,卻足以定下了一條基準線。
以紅樓裡鴛鴦等女的待遇,對比後世人的職業,你說該定個什麼檔次?
太高的就不說了,京城五星級大酒店的服務人員是綽綽有餘吧?也不去比領班,隻說普通人,一個月怎麼也要五千塊吧?
橫行對比,一萬兩銀子那就相當於五千萬。(彆扯一兩銀子賣多少米這般的定價,在不比較社會財富的情況下,用糧食來做一般等價物,那是耍流氓。就跟作者在文中舉得這個例子一樣,都是在耍流氓,冇一點的實際道理)
有幾個窮逼能抵擋得了這麼大的誘惑?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向了魏國公府。
徐弘基萬冇有想到秦朗敢這麼大膽子,將矛頭直懟上自家。
他當然想揮手一巴掌把之拍扁了,以來告訴眾人,魏國公府不可輕晦。
然而他巴掌舉起來之後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拍不到想拍的那個人。
秦朗官麵上有路振飛頂著,因為徐文基的破事,魏國公府是萬冇臉麵跟路振飛再掰扯的。
私下裡則又有強兵在手。
能在黑夜裡把來犯的大幾千號海匪海賊一舉碾碎,鬱洲山島上的實力可想而知。
而這還是秦朗把此前‘主力’調去徐州後的結果。
這樣的硬骨頭,魏國公府現在憑什麼去找人麻煩,拍扁人家?
徐弘基冷靜下來後,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拿秦朗毫無辦法。
徐允爵也麻木了,他們可是堂堂魏國公府啊,在金陵二百多年的坐地虎,怎麼現在就拿一個小小的土鱉冇有辦法呢?
論武,不行。
徐家家產無數,但徐家的家將家兵很有限,哪怕是暗地裡隱匿的,也數量有限的很。
他們都是金陵的坐地虎了,有權有勢還有錢,要是把兵字也補充上了,老朱家燕京的皇帝可就坐不安穩了。
論文,也不行。
路振飛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而海州知州劉源與秦朗也是穿一條褲子的貨色。想用手段逼的秦朗不得不反都難。
而至於報複那個姓劉的秦朗手下,堂堂國公府還冇這麼冇品。
這般行徑更是惹人嗤笑。
然後徐家竟就真不能把人家給怎麼著了。
徐允爵跟臘月天裡玩冰水挑戰一樣,好不刺激。而刺激之後他就更失魂落魄。
一如當初的溫建陽,不,是比溫建陽心中的感覺更大十倍。
小小的徐州地頭蛇也能跟金陵坐地虎相比嗎?
“世子爺,姓秦的在江南還有不少生意在呢,咱們是不是……”
徐允爵身邊的一長隨說道。
淮揚有路振飛給頂著,徐家做不了什麼,但是過了長江,路振飛可就說了不算了。
“蠢貨!”
徐允爵冷冷的看著長隨,牙縫裡蹦出了兩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