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仙尊發現自家的徒弟望墨從懷竹那回來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了。
望墨自從被青玉仙尊收入師門在修煉上鮮少讓青玉仙尊操心,望墨勤奮好學,悟性極佳,就算冇有青玉仙尊的要求,他也會每晚自覺練到很晚。
但今晚他卻很反常,從懷竹那回來他就一言不發,隻是安靜地坐在經常練劍的空地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望墨在修煉上雖說不用他擔心,但他卻不是個多言的人加上年齡尚小,青玉仙尊自然聯想到今天望墨是不是在懷竹那與同齡人之間鬨了什麼矛盾。
青玉仙尊除瞭望墨外冇有收過其他弟子,在待徒弟方麵多有欠缺,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讓那謫仙般的人物犯了難。
他思來想去終於想出一個妥善的主意,明日他那師弟懷竹仙尊就來了,向他問問定能得到解決答案。
新日出在東方,清晨涼風微醺。
懷竹仙尊一早就禦劍載著洛水前往登峰山,那裡是青玉仙尊的住處。
在昨天練習劍法結束後,懷竹仙尊就特意交代過洛水,今天會帶她去見一位望月宗的大人物。
關於青玉仙尊,洛水也算是聽著青玉仙尊的故事長大的,在洛水眼中,青玉仙尊就像是傳說中的人物一般,遙遠又不真實。
她時常會產生一種錯覺,這樣存在於故事中的仙尊真的是跟他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嗎?
幽兮山到登峰山的距離不遠,一刻鐘後洛水已隨懷竹仙尊到達的登峰山。
乘劍從高處望下去,登峰山彷彿籠罩在一團寒氣裡,霧濛濛的又帶著冷冽的氣息。
懷竹仙尊並冇有在登峰山的大殿處停下,反而禦劍向登峰山的更深處飛去。
最後劍停在了一處堪稱仙境的地方,冇過腳踝泛著微藍光芒的藍影草鋪滿了目光所及的空間,一處清澈的小溪潺潺流動,金色的陽光灑在草地上,時不時竄出幾隻小巧可愛的靈獸,它們無害地探腦袋張望很快就又竄向遠處。
望墨今早照常在這裡練劍,他察覺到有人到來循著動靜便看到了懷竹仙尊與洛水。
懷竹仙尊是青玉仙尊的師弟,兩位仙尊感情深厚,懷竹仙尊素來喜歡找青玉仙尊閒聊切磋。望墨對懷竹仙尊行禮後,便問:“仙尊是來找我師尊的嗎?“
懷竹仙尊和煦道:“正是,你師尊還在老地方嗎?“
望墨點頭應是並詢問道:“需要我帶你去嗎?”
“不必了。”
懷竹仙尊看了眼身後的洛水,對望墨道:“繼續練劍吧,小花先留在這裡吧。”
說完,懷竹仙尊就向裡麵走去。
洛水多少能猜到懷竹仙尊帶她來見青玉仙尊的目的,不過她之所以同意來見青玉仙尊,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望墨。
她有些事想要當麵了結。
不過,洛水不是話多的人,她木著臉糾結著怎麼開口,而一旁的望墨更是個冷性子,兩人維持著懷竹仙尊走後的姿勢,麵對麵站著場麵有些尷尬,就這樣對視幾秒,兩人互相移開了視線。
洛水左思右想終於想出一個問題:“你是在練劍嗎?”
這話一出,洛水竟從望墨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哀怨。
望墨在昨天被洛水的那番話打擊的不輕,他今日跟懷竹仙尊請假不去練習劍法就是短時間內不想見到洛水,不想怕什麼來什麼,冇想到今天一大早就看到了洛水。
望墨好不容易接受了人與人之間的天賦差距,儘管洛水說者無意,但望墨還是覺得憋屈,就好像自己的努力在天賦麵前不值一提。
洛水被望墨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大抵明白是昨天說話太過直白的緣故,這些年來洛水有發現自己的學習能力在旁人看來是何等的恐怖,想起昨天望墨那副快哭的表情,她歉意道:“你還好嗎?”
望墨微微愣神,這才反應過來洛水說得是昨天的事。雖然心中確實難受,但望墨經此事後也認識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冷著聲音道:“冇事。”
望墨能這麼說,看來是緩過勁了,洛水鬆了一口氣,想到今天來得目的,她正色道:“望墨,聽說你之前是住在靈州?”
望墨察覺到洛水語氣的變化,聽到靈州這個詞,他心生警惕道:“怎麼了?”
靈州是魔界與修真界的交界處,困住魔族的結封印就在靈州。
“我想瞭解一些魔族的事,但書上關於這些的記載並不多,我想你之前如果住在靈州的話應該會對魔族多些瞭解。”
望墨打量了一番洛水問道:“你是怎麼看待魔族的?”
“不知道,因為冇有親自接觸隻是道聽途說很難有所評判。”
“你知道混沌獸嗎?”
“書上說,是一種實力強大的妖獸,它們渾身漆黑,藏匿於影子中,以人類為食。不過,這種妖獸不是在六百年前就已經滅絕了嗎?”
“滅絕?”
望墨重複著這個詞,眼中閃過譏諷:“怎麼可能滅絕,它們還好好地生活在魔界。你以為那封印真的隻是為了關住魔族嗎?”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些在靈州又不是秘密。”
懷竹仙尊踏著藍雪草向裡走去,在藍雪草的儘頭是一座古樸的亭子,一襲白衣的青玉仙尊正坐在裡麵品茶。
“師兄。”
懷竹仙尊喚道。
青玉仙尊已經等候懷竹仙尊多時,他抬起頭墨色的雙眸裡浮現出笑意。
如果說懷竹仙尊是溫潤儒雅的君子,那青玉仙尊就是高山上孤淩傲然的雪蓮。
這朵雪蓮隻有在親近之人麵前纔會有符合凡人的神情。
懷竹仙尊與青玉仙尊無事時總會聚在一起,就算什麼也不乾,但在這人情冷漠的修真界也會感到心安與放鬆。
“那孩子呢?”
青玉仙尊問道,他口中的孩子指得就是洛水,昨天懷竹仙尊回去後就給青玉仙尊發了一隻通訊紙鶴,裡麵詳細介紹了洛水的情況。
懷竹仙尊含笑坐到青玉仙尊旁的石凳上,他為自己倒上一杯茶笑道:“在前麵呢,我昨天的建議考慮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