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希音聽著城內的流言蜚語,滿意的吃了一顆葡萄。城內的流言在兩家的引導下都是有利於自家的。
不僅如此,因著楊家大少爺要娶能乾的丫鬟為正妻的訊息,引得很多香豔的猜測不絕。
很多本來就心大的以爬床為己任的丫鬟聽見了這位丫鬟前輩的經曆,更是以綠柳為榜樣,努力爬床,引得幾家的當家主母狠狠的發作了一通,更是恨上了楊家。
一通枕頭風吹過,原本一直穩定合作的幾家就對於楊家有了幾分的不滿。
晶瑩剔透的葡萄托在手裡,綠意瑩然,宛如一顆綠寶石。
對麵的元母喋喋不休的繼續跟女兒訴說。
“你莫小看這些枕頭風,就這幾分的不滿,以後早晚得出事。”
“那楊家幾代都是不成器的,看著一表人才,其實隻會把錢大把的撒出去,博得什麼善人的稱號,實際呢,很多鋪子當初就是我姐姐在打理的。我姐姐去世後,你外祖家和咱們家幫助照看,並且鋪子裡都是你姨媽培養的忠誠之人,裡麵更有你姨媽陪嫁的梁家的老人,才支撐到現在。”
陪嫁的老人?
元希音眼睛一眯,都認二孃了,這親孃陪嫁的老人還有臉用嗎?
“希音,娘跟你說這些就是讓你開心一下,不要整天想著這些事情。”
元希音莞爾一笑,“娘,你莫要擔心我,我已經放下了,就那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我纔不稀罕呢。”
元母雙眼一亮,開心的撫摸著女兒的手,“我兒說的是,那個白眼狼才配不上我的寶貝兒,娘和你爹一定會幫你挑個好夫婿!”
元希音笑著趁機說道,“娘,楊家賠償的那些鋪子我想整頓一下,挑一個開個藥鋪。”
大學學的是中醫,還冇來得及實踐呢就來到了這裡,手裡現在有了鋪子,正好可以開個藥鋪給自己實踐一下。
元母大氣的一揮手,“這些東西給了你就是你自己的了,隨便你折騰,若是有什麼需要的隻要找你爹和你大哥就是了。”
“謝謝娘!”
“你我母女之間還說什麼謝不謝的!萬萬不可生分了。”
說著歎了一口氣,細細的打量女兒嬌豔的麵龐,如此好的容貌,為了那個白眼狼毀了名聲,就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好人家上門了。
“娘這輩子就隻想你們兄妹三個好好的,就放心了,”頓了頓,又咬牙恨道:“你那不省心的二哥,居然還想去參加楊家的喜宴,已經被你爹和你大哥聯手狠狠的打了一頓。”
“等你二哥傷好了,你爹就會打發他去西北走商,也讓他嚐嚐這世間的滋味!”
元希音聞言,楞道:“爹和娘也捨得二哥去?”
不說彆的,就元父和元母疼愛孩子的樣子就不是捨得孩子吃苦的人。
元母長歎一聲,“你爹從楊家身上看到了子孫不肖的下場,你二哥是幼子,自小難免嬌慣了點,現在是是非不分,若是等我和你爹一蹬腿,難不成你大哥還能管著你二哥一輩子不成?分家之後,憑藉你二哥現在的性子,隻怕……”
“送到西北去,你爹和你大哥都安排好了,必是讓他吃一些苦頭的,男兒還是受點磨鍊的好,一味地嬌養,必是對後代不利的。”
元希音讚同的點了點頭。
元家對子女的教育是對的,父母之愛子女,為之計深遠。
像楊家那樣的,表麵上一片榮華,其實是經不起一點點的風浪的。
元母說了一會兒,見到女兒一切完好,甚至比以前精神更好,方纔放下了心回去處理事情。
元希音看著窗外的陽光正好,想著去走訪一下這些鋪子,看看哪間適合去做藥鋪,就稟告了一聲,帶著丫鬟和護衛出門了。
以往都是二哥陪著一起出門,今日這樣,元父也是多多的給帶了護衛才放心的讓女兒出門。
元希音好好的領略了一番這個世界的街景,心內感慨,看著行人麵上的笑容就知道盛世年景對於百姓的重要性。
“咦,那是元家的大小姐吧……長得可真好看……”
“聽說楊家的大少爺為了個丫鬟,放棄了這麼一個金娃娃,真是可惜!”
“楊家那是有眼無珠,這樣的一個金娃娃要是落在了誰家,還不得捧著護著,就楊家這樣的纔不知道珍惜。”
“雖是楊家背信棄約,但是被退親的姑娘名聲不好,我看著元家小姐以後的婚事難嘍……”
八卦的眾人一陣唏噓,感慨元家小姐遇人不淑,後半生說不得淒涼呢……
青衣聽聞皺了皺眉頭,麵上一片怒氣,隻得上前,“小姐走了這麼久,前麵就是茶樓了,不如小姐去歇歇腳吧……”也免得聽見這些市井之言傷心。
元希音早就聽見了這些人的流言蜚語,心內自是不計較的。後半生淒涼?不存在的,就是找不到好男人,不是還有女戶嗎。
看見青衣臉上的擔憂,元希音一笑,點頭同意了。一行人去了茶樓,找了一個臨街的包廂坐下喝茶歇腳。
元希音看著街景邊喝茶邊細細的思考藥鋪的開設。這時門口的侍衛敲門進來回報,說是有人求見。
微微敞開的門縫能清楚的看到門外,一身蔥綠色衣裙的綠柳正不卑不亢的看著這邊。
元希音漫不經心的一笑,一雙清冷無波的眼睛掃視了一眼,就轉開了,冷冷的丟下了兩個字:“不見。”
你想見就要見嗎?
不見兩個字清清楚楚的傳到了耳邊,那高高在上,視若無物的眼神,就像兒時曾經經曆的那些不堪,綠柳臉色白了白,心內一陣羞惱。
惱怒會讓人失去往日的冷靜和判斷,綠柳一個上前擋住了侍衛要關上的門,侍衛一個格手,逼得綠柳後退,“我家小姐說了不見。”
綠柳不甘心的咬了咬唇,想了想二夫人的囑咐,提高聲音:“元小姐,你真忍心因為你,咱們幾家連親戚都不做了嗎?”
元希音忍不住的笑了,這一笑明晃晃的諷刺,向青衣附耳說了幾句。
青衣點頭,走了出來。一臉蔑視的看向綠柳,聲音清亮的開口,茶樓本身不大,她又站在樓梯口,這樣上下都能聽清楚青衣的話。
“我家小姐吩咐:第一,我家小姐是主子,綠柳你現在還是一個丫鬟,冇有丫鬟找主子說話,主子就得屈尊降貴的要聽丫鬟說話的道理。”
青衣滿意的看著綠柳臉色慘白,身形晃了晃。
“第二,你以什麼身份代表楊家和我家小姐提親戚情分?你還未脫籍也未嫁入楊家,你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個丫鬟,你現在也冇有那個資格代替楊家和小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