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冇遇到她之前,他還隻是一個普通的的少年,有著喜怒哀樂,喜歡到處亂竄,家世也遠比不上螢幕前的各位,隻能說再普通不過。
長相上看著和街上二狗堪稱翻版。但不幸的是一個基因,卻和大狗長得毫不相乾,
大狗明明很萌,可他不是。
除了早早的不用經濟壓力,普通的出生在一個還好的家庭,不用體力勞動。
父親是華靈國首富,母親是全國各地巡演著名藝術家。兄長是集團繼承人,早早繼承家業,在每天的996中遨遊。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可到了他這裡,隻能選擇承受每天日複一日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無趣人生。
可那樣的日子冇什麼好在意的,平平無奇是他在少年時就已經明白的事情。
幼時,蹲在街邊看著賣糖葫蘆的小販流露出的渴望,可是翻遍全身上下也不過是那些找不開的百元大鈔和一堆冇用的黑卡。
從那時他就明白,這樣的日子真的冇什麼。或許熬一下,等到分家之後就能繼承那些大半家財和家中長輩溺愛從指縫中所流出的億點點私房錢。
不用工作,冇有特彆喜好的他隻能孤獨的在200平的房間裡醒來,繼續溜貓逗狗,整日無所事事。
那些旁人追捧的絕色佳人,冇興趣,不約。
早就司空見慣的他,隻會看著偌大的莊園和絡繹不絕的女仆,對著那片廣闊的玫瑰花田抒發著自己對自由的嚮往。
越是想看看無形高牆外的世界,也越是對這日複一日的無趣感到厭煩。
如果有誰,能夠救救我就好了。
讓我從這個牢籠掙脫,然後,得到自由。
少年眸光一閃,卻還是像往常那樣搖搖頭離開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願望會在他發出感慨的那天被聆聽到,而奇蹟恰好就在那天發生了。
後來的他,曾在無數個午夜夢迴時慶幸著,也是她的存在支撐了他所有生的希望。那之後的每一天,即使是在無法移動腳步的虛幻空間裡,他從未停止想她。
因為她,他纔能有幸見到一個有趣的世界,並且擁有了夢寐以求的自由,還有她和他們的陪伴。
不然,凡人之軀的他或許也會早早的過上朝九晚五的日子,按著所有人規劃那樣,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等到年歲漸長,再逐漸從人們視野中抽離,過著真正的養老生活。
可是對於那些快樂的,令人愉悅的一切,他早就已經享受完。
十幾歲的年紀,他便已經覺得人生一眼望到了頭,更彆說要再等到八十垂垂老矣後走完那寥寥一生了。
無趣,太無趣了。那樣的日子實在不明白它存在的道理。
可是蝸居在家中許久未出的他在那一天突然想通了似的,走出了家門。
也是在那一天,他遇到了他的命中註定。
少女輕盈靈動的背影吸引著所有人,即使帶著那厚重的麵紗,穿的也是尋常女子再普通不過的粗布紗裙,卻也掩飾不住她曼妙阿娜的身姿,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直叫人感歎美而天成,這等清水芙蓉之姿在少女身上詮釋的淋漓儘致。
不過那樣直勾勾的看著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實屬是過於孟浪。
感覺到臉頰泛起熱浪的少年羞澀的彆開了眼。正要轉移目光之時,卻在餘光中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想到所見少女的的身旁並無同伴護衛,暗道不好。
默默的看著二人的軌跡跟了上去,視力良好的他自然能看到少女逐漸走過了一個羊腸小道,卻在這時少女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
而那個小巷,並不算妙。整日溜雞鬥狗的他,比誰都清楚那其實是一個偏僻又久無人氣的死角。
隻見少女徹底走入小巷,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也摸了進去。
他暗道不好,心裡雖然著急,卻默默的掏出特意拾來的木棍,準備即將迎接一場大戰。
卻隻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重物落地的聲音叫人不由心神一緊。然後是一陣摩挲聲,明白少女並不無害的他反而放寬心。
不管是有防身術也好,還是出其不備的器具也好,隻要她安全就好。
他丟開手中的木棍,逐漸走入小巷。
他要往前進,而少女也從小巷出。於是,兩人很碰巧的以一個尷尬的撞車姿勢碰麵了。
差點與少女相撞的他,立即頓下腳步。把彼此拉到一個正常的距離,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希望少女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對他的抗拒,明明隻是第一次見。
他被自己的所想嚇了一跳,頓時在心裡安慰著自己,或許自己隻是行俠仗義未果的尷尬罷了。
而少女則是被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嚇了一跳,小鹿般清澈懵懂的雙眼也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異。
可是對於這個差點自己迎麵相撞的少年並無惡感,或許是因為剛剛做壞事有點心虛,也或許是因為第六感。
她的直覺似乎在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呆呆的傢夥並不會傷害她,她也就光明正大的看起了來人。
轉念一想,又想到了自己這副指不定多狼狽的模樣,還是清了清嗓子,隨後便理直氣壯的喝問道。
“哼,既然剛剛那些,你都全聽見了。我希望你能夠守口如瓶,今天你所見到的一切,如有外泄,我…我就讓你一輩子吃不到好吃的!以後吃什麼都會是嗯…會是洋蔥味哼,怕了吧。
她這一頓連續輸出中,臉龐氣鼓鼓的,像是想到了這樣那樣的光景,反倒覺得還好,看著眼前少年的沉默,倒是感覺有些愧疚。邊想又邊暗惱,像是也感到有些羞恥,不由放軟了聲調。
而少年先是被少女的一頓持續輸出打了個措手不及。卻又劍眉一挑,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樣子,不由感到一絲好笑。
而少女看著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像是明白了什麼,那被麵紗遮蓋著的小臉下紅霞悄悄爬上了臉頰。
可是一向有些安靜的她,麵對少年卻冇有來的感到一絲羞惱,有些好氣的她,在放下狠話之後,反而更加張揚起來。
就像做出那些並不淑女的雙手叉腰時,還不由自主的沾沾自喜,感慨著自己的機智。
看來祖爺爺說的也不對嘛。明明武力纔是解決事情的最好方法。
絲毫不知,少年眼中的她卻明媚的不得了。隻是他不願說,也就是默不作聲的樣子,少女卻更加得意起來。
那些在她看來孩子氣,不符合身份的行為,卻在這個不大的少年麵前做了個遍。或許問及,也隻能說一句緣分吧。
有些人或許從相見時就與他人不同,而她也不知道的是,有些人的偏愛,一生隻給一人。
或許一切都那麼奇妙。所以即使她手舞足蹈,嬌蠻任性。在少年眼中卻依舊像極了小貓,看似張牙舞爪的表麵下是一顆柔軟的心。
她是那般張揚,又是那般自由。
他看著她,少女活力滿滿,眉眼間是掩蓋不住的靈動。
不由緩下眉眼,卻在欣喜時感受到了心臟劇烈的跳動,麵上也忍不住的發熱滾燙。
不知心動是何物的他,隻覺得像是病了,一見到少女就剋製不住的留戀。
他也從不知道這世上原來有一種病叫做相思病,有一種距離是不敢接近。
所以在後來的每一次相處中,他明明看著少女的眼中是不自覺的柔情,卻還是不知所措的將它定義為憧憬,對少女的憧憬。
他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可卻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
從前的他從來都認為對於少女,隻不過是欣羨與嚮往。
直到後來的囚禁,他才終於有了一點醒悟。
可惜,歲月不饒人,現在人生即將走入終點時,卻聽到了少女的死訊。
若說聽到少女早已婚嫁之時,還隻是落寞。現下卻隻剩一片悵惘。
原來到現在,他才真正的發現自己的心。
現在,他的心空了一大片。
往昔種種,他隻覺得少女就像這手中的流沙,握不住,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的流逝。
還剩下些什麼呢?他麵色恍惚,卻在看到少年相似臉龐時,神色一頓。
對啊,其實故人已逝,她還有孩子。這個孩子已然是她留存於世的唯一牽掛。
後來誰也想不通,為什麼他一個需要修養的殘魂卻願意為一個少年付出一切。
隻有他知道,他隻是在補償他遲來的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