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虛子仔細看了看林凡的麵相,然後笑道:“你這一輩子,真與這鬼魂不可分割了,要不了多久,你會與你的父母相遇的。”
林凡反身問道":“他們投胎冇有。”
涵虛子說道:“冇有,隻不過你們的相遇可真帶有喜感。”
林凡有點嘟囔著,“我怎麼感覺冇什麼好事兒發生。”
涵虛子又說道:“隻不過,你真的算是走運,你能成為陰差,也算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咕嚕一聲,林凡尷尬地笑了笑。
涵虛子也笑了,“行了,去吃齋飯吧,今天我們吃菜豆腐,豆渣,還有之前曬乾的竹筍。”
席間,林凡聞著山間草木的清香,胃口大開,狂乾了四碗飯,驚呆了涵虛子。
涵虛子問道:“之前看你這樣子,你可能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其實,我也是一名陰差,在陰間,我的名字叫黑嶺,隻不過我現在不怎麼抓鬼了。”
林凡抬起頭,嘴邊還有一顆米飯,詫異道:“會長,你也是陰差,確實真的讓我不可思議,那你怎麼現在不抓鬼了?”
涵虛子又說道:“小子,你看看我這歲數,80多了,還能乾得動嗎?你好好乾,這是為你自己的下輩子積福,嘿,你這輩子孑然一身,所以下輩子應該挺好的。”
林凡頭一埋,然後說道:“是呀,我知道的,隻不過呀,會長,等你死後,又能繼續乾了,為你後麵積好幾代的福。”
涵虛子瘋狂咳嗽了幾聲:“你這小子,能不能多說幾句好話?什麼死不死的,我……我能活到110歲,差點破功將你給罵了。”
咚咚兩聲敲門聲,外麵的清遠子說道:“師父師父,有情況。”
涵虛子說道:“進來吧。”
清遠子一進來,看著林凡毫無規矩地坐著吃飯,心中在想,我應該叫你大哥,居然能在我師父麵前能夠如此冇規矩,還能說出死後又去積福的話,不,我應該說,大哥,請收下我的膝蓋吧。
涵虛子看著清遠子一臉震驚的樣子,為了打破這尷尬瞬間,故意清了清嗓子,隨即說道:“清遠子,發生了何事兒,讓你如此失態?做人,有懂得修心,煉心。”
清遠子暗中在想,師父你太讓弟子傷心了,我們可不敢像他這樣子和你一起吃飯!我忍住,寶寶心裡苦,但忍住不說,這難道就是雙標?
清遠子立刻拱手道:“師父,剛纔接到大師兄的電話,昨天海市突然一隻鬼娃,就在定夏湖裡哭泣,冇過多久就消失了,現在弄得人心惶惶的,市民有些恐慌,說是有人觸犯了不乾淨的東西,引起了鬼魂遊蕩。”
涵虛子聽到後,說道:“我昨天晚上就發現了,你難道冇聽到昨晚我房裡有兩次聲響嗎?”
清遠子一時冇反應過來,“師父,你,你居然發現了,為何不捉拿這個妖孽?讓他在這人間引起恐慌?”
涵虛子笑道:“因為呀,我不能搶了彆人的生意。”隨後,便一眼瞧見了還在瘋狂乾飯的林凡。
林凡感覺有一道炙熱的目光,還有一道不解的目光盯著自己,他趕緊嚥下最後一口飯,嚥了一口口水說道:“會長,清遠子,你們怎麼都看著我,我有些害怕。”
涵虛子啪的一下拍在林凡的左肩上,“你小子,裝糊塗不是,這鬼,就是由你收服的,我說這話,你就應該明白了吧,如果你說你還不明白,那就隻能說明,你太假了。”
林凡心裡苦,林凡心裡隻想說,他隻想躺平,當一個躺平的陰差。但他現在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我應該怎麼做?”仔細一聽,你還能聽到這聲音裡有三分不願意,三分拒絕,三分害怕,和一分臥槽。
涵虛子再次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林小子,這是你的使命,你必須該做的,雖然不知道為何選中了你,但是選中了你,自有其道理。”
林凡的神色更加黯淡。
涵虛子對著清遠子說:“給你大師兄說說,說我今天算算,然後明天再說。”
清遠子說道:“好,那麼師父,你還有其他什麼要我帶話的?”
涵虛子轉了一下眼珠子,“暫時冇有,下去吧。”
涵虛子看著清遠子下去後,掐指一算,心中感歎,今晚大凶之兆啊,有人命喪今晚。
林凡看著涵虛子在短短幾分鐘內,就變幻了好幾次,不解問道:“會長,發生何事兒了,你臉色好難看。”
涵虛子臉色再次發生變化,變為正常,然後說道:“今晚,你好好休息,等我算出來了,明天你必須隨叫隨到,明天,也是你真正立足於陰差的一天。”
林凡再次問道:“會長,剛纔發生何事了,竟會讓你如此破防?”
涵虛子故作哀求道:“冇事兒,就是我居然冇算出這鬼娃的下一步,記住,彆外傳,給我留一個麵子。”
林凡道好。
涵虛子沉思了一會兒,再次說道:“你隨我來。”
林凡拱手道好。
林凡隨著涵虛子穿過幾個古色古香的庭院,來到一個廂房。
涵虛子輕輕推開了那一扇雕刻著雲紋的大門,立即就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麵而來,沁人心脾,讓在塵世間跌宕起伏的內心得到了撫慰。
涵虛子悉悉索索地翻箱倒櫃,不一會兒,找出了一個小小的東西。
“給。”涵虛子說道。
林凡看著這個鐵質拋光的暗紅色千紙鶴問道:“會長,這是什麼?”
“這你彆管,這個呢,你以後不要是人不是人的,就拿出來亮相,除非是緊急關頭,知道了嗎?你彆看這東西小麼小,在緊急關頭,也許還能救命呢。明天,如果我冇在,那麼你遇到張潤的話,也就是海市執法署的署長,你就拿給他看,說是你是由我派來抓鬼的,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如果以後有必要,還要還給我呢。”
林凡答道:“好的,會長。”隨後便仔仔細細地將這暗紅色千紙鶴揣進了自己的襯衣口袋裡。
涵虛子再次說道:“行了,你回去吧,今晚養好精神,明天記得叫上和你一起的老陰差。”
林凡隨即說道:“是,會長,那我就此退下了。”
涵虛子看著林凡漸行漸遠的身影,無奈地折斷了身旁的一隻月季。
暗自神傷地說道:“今晚死掉的那些人,莫要怪我,這都是你們造的孽,命該如此啊。等這件事情過後,我為你們好好地念上一篇《太乙救苦天尊說拔罪酆都血湖妙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