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咒語喚醒驅魔車,醒來會發出怪叫聲,這是它本能,到時無須驚慌。”為了不給村民造成驚嚇,高寒扯了個淡。
“洪武,隨我來。”高寒招呼一聲,朝著軍車走去。看見篷布完好密閉,高寒鬆出一口氣,這要是露出裡麵的箱子,這些人以為裝著金銀財寶,不定會發生什麼。
走到駕駛側,車門已讓衙兵打開,車座上有一具屍體,歪斜著,固然是後世的高寒。他極力控製著情緒,把人抱下來,放到一邊,交給了洪武。
上車,關門,回檔,手舞足蹈、唸唸有詞,裝模作樣了一番,車鑰匙複位,再向外一擰…“噠噠噠噠”,車子點著了。
高寒籲出一口氣,踩油門,按喇叭,當即低吼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響徹穀場。
人群沸騰了,賈世澤傻眼了,更多人則是捂住耳朵,顯露出不可思議的驚恐狀。
掛檔,鬆離合…汽車在低沉的“嗚嗚”聲中行進,越來越快。這完全超出古人理解範疇的現象,讓村民和衙兵紛紛對著汽車行大禮,幾個膽小的,則匍匐於地,瑟瑟發抖,其中不乏有尿了褲子的。
如果說,之前的賈世澤還能故作鎮定,那麼此刻,麵對朝自己駛來的汽車,後背冷氣直冒,慌亂後退卻踩進了凹坑,摔了個四仰八叉,活像隻被翻了身的王八。
“停下!停下!停…”高寒全然不理會賈世澤的驚呼,兀自換檔,加油,汽車呼嘯著疾馳過去,到了賈世澤的跟前…猛地一腳刹車,馬上又一把方向,點刹…車身甩出一個飄逸的弧度,在離賈世澤半尺之距處停了下來。
高寒熄火,打開儲物盒,收起了手槍和軍刀,下了車。待走到賈世澤這邊,幾乎不受控製地要笑出聲來。
癱軟如海蜇、體會了一把與死神擦肩而過的賈世澤,被衙兵攙扶著,戰戰兢兢地站起來,說了兩字:“神車”。這時候彆說這玩意能跑,就是說能飛,他賈世澤也深信不疑。
“高老弟,縣衙還有事務要忙,賈某須先行一步。”賈世澤是不敢再待下去了,現在他看到這個車就發怵,如果再來一次驚嚇,指不定這條命就交代了。
賈世澤的心思,高寒豈有不知?故意戲弄道:“師爺何必著急,高某還能讓它飛起來,忒壯觀了,不看可是可惜了呀。”
“不了,不了,公務在身,不敢久留。”賈世澤連連擺手說道。
“賈師爺如此忠於職守,高某佩服,讓我送送師爺。”高寒做了個請的舉動。
“豈敢勞駕,高老弟請留步。”說完,轉身衝衙兵們一揮手,便由班頭扶著上了馬。
官府的人一走,人群也跟著散去。這時顧俊生快步上來,朝著高寒深深一拜,說道:“俊生謝過仙長搭救之恩。”
高寒扶住他,說道:“俊生兄弟何須客氣”,高某不是什麼仙長,叫一聲兄弟就好。”
“那仙…兄弟若有事用的著俊生,儘管開口,俊生萬死不辭!”
“眼下倒真有件事需要俊生兄相助…”
“兄弟但說無妨。”
“找兩人,幫忙挖個坑。”高寒說道。
“小龍,大虎…”顧俊生話未落,旁邊閃出兩人,一個高大壯實,一個矮小卻也精乾。“給我高兄弟乾活,都賣力點。”顧俊生對著兩人說道。
“小事一樁,聽高哥吩咐。”
“好,我要在附近挖一個大坑,大小可參照這台車。工錢每人一兩銀子,不過得先欠著。”高寒交待道。
“談什麼工錢,哥幾個從不缺力氣,包管把活乾妥帖了。”顧俊生擼起袖子大聲說道。
“俊生哥說的是,這力氣不用也浪費了。”小龍附和著。
“你這小身板就算了,要比力氣大,還得是我大虎。”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旁的洪武默不作聲,高寒問道:“洪武,有心事?”
“冇…冇啥”洪武支支吾吾。
“有什麼就說,大男人不要像個小姑娘一樣扭捏。”
“這兩天了…冇吃過東西,這會兒前胸貼後背的,怎麼乾活?”洪武嘟囔著。
“真是個吃貨,等著。”高寒從駕駛室裡拿來了罐頭和水,示範著怎麼打開,怎麼食用。
這幾人何時享用過這等食物,個個吃得眉飛色舞,吧唧著嘴,相互攀比起來。
“這個肉真香,好吃。”
“我這魚纔好吃,有點甜。”
“我這個也行,看著像泥,一股子豆味。”
“這水才叫絕,怕是皇帝也喝不上吧。”
“哎哎哎,彆喝光了,給我留點…”
吃飽喝足,大虎和小龍回村裡拿來工具,就此開乾了。乾到天黑,又是一頓罐頭下肚,吃飽了點上油燈繼續挖,到天矇矇亮,大坑總算挖成了。
小憩了片刻,按高寒的意思,大家分頭撿來柴枝,扔進土坑裡,個把時辰的時間,足填了半坑。
這時,高寒把後世的屍體背過來,輕放在柴枝上,潑上油點燃,火苗立即跳躍蔓延,逐漸形成熊熊之勢。
待到火儘灰冷,一張大油布平鋪上去,一箱箱的軍火搬到上麵,其上再蓋一層油布,兩張油布之間用布條繫住,最後鏟上土壓實,汽車往上一停,完美收工。
“哥,為何要埋起來?”回村的路上累如狗的洪武十分不解。
“因為這些都是法器,有靈性,一旦入了邪人手裡,將是災難。”高寒不得已又扯了個淡。
“高哥,那運回去,不就更保險?”小龍也感到迷惑。
“法器已被注入魔力,本質上,已是邪器,不堪再用。”高寒繼續扯淡。
“邪器?那豈不是會作惡?”大虎滿臉惶恐。
“作惡是魔的本性,所以要將其埋於地下,有我師兄的骨灰和驅魔車的雙重壓製,即便是魔王,也翻不起浪。”高寒的淡越扯越冇邊,目的要讓彆人對這些軍火產生畏懼,消除動心思的念頭。
這淡扯著扯著,就到了顧家村,高寒也不客氣,跟著回了顧俊生的家。因為實在太累,隨便打了個地鋪,倒頭便睡。一覺睡到天黑才醒,睜開眼,見顧俊生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兄弟你醒了,我燉了兔肉,來嚐嚐。”
“勞煩俊生兄了,實在是打攪得很。”
“兄弟你這是什麼話,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冇命回來了。”
“這個賈世澤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高寒擔憂道。
“這個人睚眥必報,也欺軟怕硬,他不會把你怎麼樣,但一定會報複我。唉…實在不行,也隻能投奔樵老大了。”顧俊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