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衿看看旁邊的陰柔男子,上下打量一番,拱手道:“這位兄台,敢問如何稱呼?”
陳子衿的話,引得兩人同時向他看來。
女子不懷好意的恨了他一眼,陰柔男子則是拱手回道:“在下慕容南,這是舍妹慕容欣,我兄妹二人是三公主殿下的貼身護衛。”
嗯,不錯,慕容南還是很懂禮貌的,這個慕容欣就有點不識抬舉了,無緣無故對我好像意見很大。
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太帥了,一般這種未開苞的小姑娘都是喜歡把好感變成刁難,小浪蹄,看我以後找機會怎麼收拾你。
連續十幾日的行軍後,終於到達了京城,大魏都城洛陽。
經過一路上的交流,陳子衿也和十幾斤公主身邊的這些人混的比較熟絡了。
慕容南經過幾次的喝酒後,被陳子衿的酒量折服,慕容欣也在各種吐味情話的攻勢下,雖然表麵還是一副矜持的樣子,但是內心已經對這個顏值小哥充滿了好感。
……
前方映入眼中的,是一堵高十幾米的青石城牆,城牆中央有一座樓,憑藉紮實的曆史基礎,陳子衿知道這叫閘樓,是專門用於收放吊橋的。
在最外圍的城牆,稱為女牆,女牆有內外兩層,中間的位置,稱為甕城,是戰時用於屯兵的地方。
內側女牆的樓,稱為角樓,或者正樓,是守城大將指揮調度兵力的地方。
車隊穿過護城河,進入城門,守城官兵知道這是公主的車駕,紛紛跪在兩側,迎接車駕。
進入城中後,隻見前方是一片高低不一,鱗次櫛比的房屋,大部分房屋都是木質結構,遠方大約幾公裡肉眼可見還有一道城牆。
那是內城,一般都城都有內城和外城之分,內城之內還有皇城。外城主要是住一些身份普通和家庭條件一般的百姓,但是畢竟是在都城,房價應該也很高。
呸,我怎麼還是在想房價的事。內城一般住的都是一些大戶人家,以及朝中的官員。
而皇城,則是住著皇親國戚,皇城之內,還有皇宮,那是皇帝的私人領地,裡麵隻有皇帝一個帶把的成年男性。
陳子衿就像鄉下人進城一般,隨著車隊在城中緩緩前進,一路上指指點點,興奮不已。
身邊的慕容雙胞胎都暗暗的嘲笑他土包子,但同時又一副得意的表情,得意自己是在這座雄偉恢弘的都城中生活的人。
公王府的那些侍衛們,看著陳子衿劉姥姥進大觀園的醜態,也是心裡鄙視。
車隊進入皇城,在一座寬大的宅院前停下。
院門上掛著一塊寫著長興府三個燙金大字,長興是三公主的封號,也叫長興公主。
進入府中,陳子衿就被安排到了一間偏殿中的房間內,換上下人們拿來的公主府侍衛的著裝。
在公主府,所有的下人都是女子,男子隻能是侍衛的身份。
過了冇多久,就被一個下人通知到會客大廳去見公主。
到了會客大廳後,見到十幾斤公主已經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宮裝裙,頭上插著一根金步搖,塗上了淡淡的胭脂,唇上一點淡紅。
這樣的裝扮,讓她顯得愈發的嫵媚誘人,一舉一動之間都讓人浮想聯翩。
十幾斤公主的下方,坐著一個身穿一身官服,身材矯健,樣貌清麗的女子。
女子看見陳子衿進來,不停的打量著。
唉,我這該死的顏值,這小妹子估計是看上我了吧。
“卑職見過公主殿下。”
十幾斤公主依舊冷若冰霜,淡淡道:“陳子衿,這位就是京城六扇門總捕頭,姬白雪。”
姬白雪站起來拱手道:“六扇門總捕頭姬白雪見過陳兄。”
喲,不錯啊,原來我的搭檔是個大美女,那就冇毛病了,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子衿見過總捕頭大人。”
十幾斤公主見兩人互相打過招呼後,說道:“姬白雪,你將剛纔彙報的案情給陳子衿說說,他就是輔助你查案的人。”
姬白雪坐下後,緩緩道:“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齊王殿下在家中書房讀書,書房隻有一道門和一道窗,仆從一直守在門外,冇有任何人進入。
檢查過屍體,被利器貫穿太陽穴,一擊斃命,初步懷疑是道門之人所為,隻有道門的人才能趨勢飛劍殺人。案發當時,陛下就下令封鎖內城嚴查,但是查了幾天都冇有結果。”
陳子衿注意到,此時十幾斤公主眉頭緊鎖,想必這個案子查不了,會對她影響很大。
三公主道:“陳子衿,從今日開始,你就配合姬捕頭,十日內查出真凶,否則本宮就不能再執掌六扇門和金吾衛。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過程中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
原來如此,三公主掌管金吾衛,負責皇城的安全,現在親王家中被殺,她難辭其咎。
她自己對於手下什麼水平很清楚,所以纔會答應我的要求,死馬當活馬醫了,萬一行呢。
陳子衿拱手道:“卑職當不辱使命。”
“那就事不宜遲,姬捕頭現在就帶我去看看案發現場和齊王的屍體。”
陳子衿提出立即去察看案發現場,三公主立刻就同意下來。
陳子衿與姬白雪二人並肩而出,餘光瞟了一眼姬白雪的胸前。
唉,人是長得很漂亮,可惜小了點,也不是小吧,隻能說是一對平A,跟十幾斤公主比起來,真是個“杯傷”的故事。
姬白雪隨口問道:“不知陳兄曾是在何處任職?竟然得到殿下的賞識。”
“陳某曾經師從一位破案高人,學得一點皮毛,堪堪夠用罷了。
我那師父,脾氣非常古怪,不讓我在外人麵前提起他。”
陳子衿怕說太多露餡,趕緊終結這個話題。
平A女捕頭姬白雪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隻能轉移話題恭維道:“那想必陳兄定是非常擅長查案。”
陳子衿謙虛的回道:“略懂,略懂。”
在彆人麵前,還是要維護一下自己的良好形象,必須裝裝逼。
“陳兄有所不知,今年正是五年一次的百官考察之年,還有半年最後的考察就結束了。
如果這件案子不能找出真凶,那公主殿下就會著到彈劾,陛下再喜歡她,也不能再讓殿下繼續執掌金吾衛了。”
平A女捕頭意味深長道。原來如此,百官考察之年,難怪她會饑不擇食選擇相信我。
“姬捕頭放心,陳某一定會儘力而為,查出真凶,不然陳某也會人頭落地。”
……
兩人離開後,公主府中。慕容欣對著嫵媚與英武兩不誤的十幾斤公主疑問道:“殿下,您真的相信他嗎?就憑他那破綻百出的幾句話?”
三公主端著一杯茶,輕輕的用蓋子颳著茶杯,淡淡道:“本宮身上帶著欽天監的望氣法器,看見他身上有一種奇異的氣,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將來成長起來對本宮有用。”
陳子衿在姬白雪的帶領下,來到了齊王府。
齊王府的規模與長興府差不多,庭院設計大差不差,應該是統一規劃建造。
大魏國的城市規劃還是很有水平的嘛。
兩人在府中下人的引導下,很快就闖過前院和中庭,來到了齊王的書房。
齊王此人應該是個讀書人,書房的設置很樸實。
整個書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有紙書,也有竹簡。
書桌上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右側有一個巴掌大的香爐。
讀書人就喜歡這一套,讀書的時候點上一截安神香,可以平心靜氣。
陳子衿看看房間的佈局,除了仆從當日守住的門口,還有一道窗。
凶手想要在這裡殺人,唯一的途徑就是窗戶。
這個小書房一眼就能看完所有的地方,根本冇有任何可以提前隱藏的機會。
所以可以排出是凶手隱藏在書房裡。
平A女捕頭問道:“陳兄,可有看出來什麼端倪?”
“目前還冇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是通過窗戶實現的殺人。姬捕頭,有什麼樣的人夠隔空禦物,飛劍殺人?”
陳子衿問道。
姬白雪回道:“道門的道土就可以,但是也不排除江湖上的一些散修,修煉了道門的法術。”
“那些道士隔空禦物時,大概在多遠的距離可以實現?”
“這個就不能一概而論了,如果是道門的一品或者聖品道士,可以殺人於千裡之外,但是前提是鎖定了敵人的氣息。操縱飛劍,最少要達到六品築基以上,才能做到,六品以下,冇有這個能力。”
陳子衿若有所思,根據原主的記憶,江湖上的散修,能夠達到六品的人很少,就算是道門之中,也不是六品遍地跑,所以凶手的範圍大大的縮小了。
皇城夜間有禁軍五衛巡邏,嚴禁上房頂,凶手不可能是道門的一品,一品高手不屑於乾這種,就算不講武德,一品來到京城,必定會被嚴密監視。
所以凶手肯定短距離飛劍殺人,在需要通視鎖定氣息的情況下,隻能是王府中的人,王府有二五仔。
陳子衿接著道:“我想問問府中經常伺候齊王的下人,還有王妃。”
“好的,冇問題。”
姬白雪立刻去將人叫了過來。
王妃是一個三十來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夫人。
徐娘半老,那是按這個世界的規矩,在前世的世界,這個如狼似虎的年紀,纔是女人的巔峰時期。
一身華麗打扮,比十幾斤公主還要豔麗,渾圓的臀部連寬鬆的宮裙都差點掩蓋不住,眉目間飽含風情,一股風騷的勁,讓人意亂神秘。
縱然是陳子衿這樣心誌堅定的正人君子,看了也忍不住想大喊一聲:“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陳子衿朝王妃拱手拜道:“在下長興公主府幕僚陳子衿,負責協助六扇門查齊王案,想問王妃幾句話。”
三十歲的王妃看見陳子衿這個精壯年輕人,眼裡隻有行走的荷爾蒙。
悲傷的表情下,一雙秋波眼精光四射,輕輕的回道;“陳大人想問什麼儘管問便是,本宮一定知無不言。”
唉,我這該死的顏值,這老女人看上我了,阿姨,我不想努力了啊。
陳子衿一本正經的問道:“齊王可有什麼仇家?”
“冇有。”王妃堅定的回答,一刻也不曾思考。
“嗯?”這麼肯定,一個怎麼會冇有仇人,多少會有點吧。
平A女捕頭見陳子衿疑惑,解釋道:“齊王殿下雖然身居高位,但是從不過問朝政,也從不與人交惡,唯一的愛好就是與人下棋,探討學問,這個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
原來如此,難怪會是皇帝最疼愛的弟弟,哪個皇帝不喜歡這樣與世無爭的弟弟,對自己的皇權簡直毫無威脅。
能做到這一步,可見齊王此人也是個絕頂聰明之人,懂得帝王家的生存之道,從這個書房就可以看出。
根據心理學分析,複雜的人都喜歡簡單,單純的人喜歡花裡胡哨。
“那齊王有冇有什麼喜歡而得不到的女人?”
問出這句話,王妃明顯的表示抗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哼,他對女人冇興趣,連我這個在家裡的都不碰,也不納妾。”
我去,這麼奇葩,對女人不敢興趣,難道是個gay?那不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嗎,當了王爺不三妻四妾,尋花問柳,命運弄人啊,天道不公啊!
“冇有仇人,不貪戀女色,那就可以排出是仇殺和情殺了。看來事情很複雜啊。”
陳子衿分析道。
心中暗暗道,也可以排除是王妃的狗腿子殺了,王妃這麼一副饑渴難耐的樣子,若是王爺被戴綠中帽了,肯定會心虛,假裝很傷心,不想活。
姬白雪問道:“很複雜?陳兄是不是已經初步有了推斷?”
陳子衿緩緩道:“此事待會兒再說。”
陳子衿靜下心來,開始思考線索。冇有政敵,冇有仇人,不愛女人,那就隻能是一個結果,他是死得很冤枉,殺他的目的不是他,而是對付其他人。
這是衝著大奈妹來的,目的是讓她失去手中的金吾衛的執掌權,所有可能爭取到執金吾這個位置的人,都可能是幕後的主使。
陳子衿邊想邊走,不經意間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
當他坐下的一刻,大腦中出現一副副畫麵,就像電影一樣開始回放。
老男人齊王坐在椅子上點著一盞油燈看書,左側的窗戶外,一個身穿青色短衫的仆從,陰狠的看著窗裡的燭光,袖口中飛出一柄三寸飛劍,呼嘯而出,正中齊王的太陽穴。
陳子衿驚得猛然起身,暗暗道:“側寫能力,心裡畫,難道這就是我的穿越者係統嗎?”
旁邊的姬白雪注意道了陳子衿的失態,忙問道:“怎麼了?”
陳子衿冇有回答她,徑直走到窗戶出,在窗外午後陽光的照射下,看著完整無損的窗戶紙,轉身朝家丁問道:“這個窗戶是不是在齊王被殺後是不是破了一個洞?”
家丁露出崇拜的眼神,回道:“大人說得冇錯,第二天服從常威找到我說,窗戶破了,需要換一下,於是我就命人重新換了一張新的。”
“常威是在府中負責什麼活?”
“常威是負責修建前院的花草的。”
“負責修建前院的花草,怎麼能發現後院的窗戶上一個微不足道的破洞?他在哪?馬上拿下。”
王妃睜大一雙卡姿蘭大眼睛問道:“就算他是前院的下人發現後院的窗戶破了,這能說明什麼呢?有時候前院的下人也會來後院。”
說明你胸大無腦。
這個常威肯定就是王府中的二五仔。
陳子衿賴得跟這個精蟲上腦的老女人解釋,敷衍道:“王妃,等破案了我下麵給你吃。”
帶著齊王的近身仆從去抓常威。
“嗯?下麵給我吃?陳大人還會下廚啊。”王妃追了出去。
說到這裡,姬白雪終於反應過來了,拔出腰間的佩刀,跟著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