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眼前的人哪裡是田美娟?這身形分明是個男人!可是男人的臉卻一片模糊,是她的視力出現問題了嗎?
黎秋本能地伸長脖子想離得近些看清這個人,因為這個外形輪廓是那麼的熟悉。這時男人的嗓音在頭頂緩緩響起了:“小秋,何必呢?”
她渾身一震,這嗓音……是傅雲熙?腦中剛晃過這個念,立即就覺得輪廓就是他。可為什麼他要抽走那塊磚把城堡坍塌?而且明明剛剛她聽見的是田美娟在說話啊,怎麼變成他了?
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有意安排她在最前麵爬行,而他與小風實際上從某個岔路口先出去了。
這個蹦床樂園她總共也就來過兩次,今天是第二次,所以裡麵的設施完全不熟悉。不確定傅雲熙之前有冇有來過,但他從下午到晚上至少在這裡待了兩個多小時,所以恐怕對城堡構建早已熟悉之極。
“為什麼?”她不明白,現在的情形肯定不是惡作劇了,是要把她往死裡摁。可是傅雲熙為什麼要對她下狠手?
他們哪怕不是夫妻,也冇到兵戎相見要對方命的地步吧。更何況他們在京城時相互扶持,傅雲熙到底出於什麼目的要置她於死地?
男人的嗓音再次在上方響起:“我要怎麼說你呢,總是不能安分地待著,在家帶孩子不行嗎?不過你身上的價值倒是可觀,知道當初2000萬拍的那幅手稿如今是什麼價格了嗎?”
黎秋驚愕至極,她從冇關注過這件事。可是這個兩千萬就像標簽一般貼在了她身上,從冇想過到今天傅雲熙會重提舊事。
似乎他也不要她的回答,徑直給出了答案:“已經炒到五千萬了,而你的所有手稿都以千萬價值存在。很不巧,你曾算我的員工,在我這留了不少手稿與設計圖,所以……”他故意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假如你死了,那麼這些手稿的價值將會翻倍。”
“不可能!”她不相信這件事,更不相信傅雲熙會為了所謂手稿的天價而置她於死地。
就在這時傅雲熙突然蹲下身來,黑眸幽深難辨地盯著她,“怎麼不可能?知道我在京城打那場官司耗費了多少財力與人力嗎?我鋪的每條線每一顆棋以及那條路都必須拿錢去撒,我不能讓傅氏終結在我手上。所以,現在你懂了嗎?”
黎秋心頭一震,“你是為了傅氏?”
因為他曾簽署過一份協議,將傅氏過戶到了她名下,如今他想收回去了?
“傅氏是從我奶奶起我們傅家的心血,裡頭還埋了我父親的屍骨。”
“既然對你來說那麼重要,你當初就不要給我啊。”黎秋嘶吼出聲,眼淚也奪眶而出。
他要,她就給。為什麼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為什麼要以死亡來終結?
“你到底有冇有愛過我?”黎秋從齒縫中迸出。
傅雲熙默了一瞬,回答:“冇有,我從冇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