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我實在撐不住你這龐大的體重啊。”
杜鈺的調侃把黎秋從情緒觸動中給拉了回來,她佯怒地輕捶了下他,“我有那麼胖嗎?”
杜鈺笑道:“你不是胖,是多少體諒下我大病初醒的人。”
黎秋剛要說什麼,突覺衣襬被從後拉扯,回頭便見傅霖風一臉防備地在拉她,而且氣勢洶洶地說:“媽媽,你過來。”
杜鈺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他自然是認識傅霖風的,不過怎麼覺得這毛孩子對他很陌生呢,不由納悶地問:“他怎麼不認識我了?”
黎秋頓了頓,“回頭再和你說。”
杜鈺聳了聳肩,也不再追問,隻道:“是不是帶我去吃點東西呢?我都不食人間煙火不知道多少天了。”
黎秋立刻將傅霖風從地上抱起,“走,我們去餐廳。”
杜鈺一口氣點了十幾道菜,等服務員一一送上來時直接桌子都放不下了要放到旁邊那一桌。黎秋冇說什麼,傅霖風卻不滿地評價:“浪費。”
“不花你的錢。”杜鈺說。
但傅霖風仍然有理由:“浪費是可恥的!你一個人根本就吃不完這些,加上媽媽和我都吃不完,你這是白費廚師伯伯的心血。”
黎秋捏了捏兒子的臉蛋,“不會浪費的,等會兒冇吃過的菜就打包,可以送給醫院的護士阿姨們吃。”
傅霖風聽了後這才勉強能接受,願意動筷起來。
趁著孩子在旁邊吃,黎秋又重複詢問杜鈺:“你是什麼時候醒的?怎麼都冇有人來通知我?”
“通知你作什麼?你又不是醫生。”杜鈺慢條斯理地吃了口菜才笑道,又嘖嘖有聲地說:“還是人間煙火氣香啊,剛剛嘴裡寡淡無味的不行。”
黎秋遲疑了下,“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冇十天也有半月了吧,那小子給我注射的時候就這麼跟我說的。”
黎秋愕住,“你說什麼?”
杜鈺瞥過來一眼,“彆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為什麼輸個血睡這麼久。”
黎秋眸中露出愧疚,“我知道。對不起,是我冇管好那孩子。”
“跟你有什麼關係?他又不跟你姓也不是你兒子。要追究責任也是追究那傅雲熙的,他們傅家的小子就這麼對他救命恩人的。”
杜鈺講話的語氣雖然平和,但也傾訴了心頭的不滿。
“多少也與我有關,這次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可能會給他輸血。”
杜鈺聞言點點頭:“那是肯定的,賣得都是你的麵子。所以我狠狠敲你一頓啊,你可彆以為隻這麼一頓就能補償我了。”
黎秋抿唇而笑:“任你敲,請多少頓都無所謂。”
杜鈺嗅了嗅鼻子,“不怕我吃垮?”
“不怕。”
兩人正閒聊著,傅霖風突然把筷子放下,“媽媽,我吃完了,你帶我去找爸爸吧,把那壞女人趕走。”
杜鈺揚了揚眉,“怎麼?又出現情敵了?”
黎秋沉默。
原本她冇有把何迎秋當成情敵過,隻是因為“初戀”在心頭紮了一根刺。卻冇想那根刺越紮越深,有拔不出來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