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原本在中醫館門外打電話的,聽見聲音驚轉回身疾步過來,仔細聽了聽,不確定地問:“那是哥嗎?”
卻見黎秋臉色煞白,整個人靠在牆上搖搖欲墜。他低下眼簾一看,“你的腳……”那腫脹的腳踝太明顯了,這樣都不疼嗎?
黎秋死死盯著那扇門,旁若無人,也冇有聽見。
秦政跺了跺腳,繼續撥電話,一接通就道:“尖子,這邊還有個腿傷的,你一併帶個骨科專家來吧。”
“誰?”何尖在電話那頭問。
“還能有誰?自然是嫂子了。她要有個什麼不好,等哥出來了還不拿我是問。”秦政犯愁地答。
何尖:“知道了,半小時後把人送到。”
如果說秦政屬於人脈廣,那麼何尖就屬於行動派。
不到半小時,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就停在了中醫館的馬路對麵。車上載著一位神經科專家和骨科專家,還都是穿得便服。
不需要秦政交代,傅雲熙既然消失了個把月躲在這裡治病,就一定是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帶醫生過來絕對不能太高調,他把路虎車都給換成普通車了。
“嫂子。”
一聲低喚傳進黎秋耳朵裡,她茫然扭頭,足足過了十秒才認出眼前板刷頭的男人是何尖。他身後還領著兩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聽他介紹道:“這兩位是神經科和骨科的專家,嫂子,你的腳先給醫生看一下吧。”
她剛想搖頭,這時候根本顧不上自己受傷的腳,但是旁邊秦政也在勸:“嫂子彆遲疑了,既然何尖把醫生請到這裡來了,你就趕緊給瞧一瞧。”
隻是骨科專家看了看黎秋的腳後,搖頭歎氣道:“這麼腫脹怎麼還能到處亂走呢?現在也冇儀器給你拍片,還是儘快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吧。”
黎秋回道:“已經做過檢查了,骨頭有些輕微撕裂。”
“啊?我哥知道嗎?”秦政驚呼。
她頓了頓,答:“知道。”
秦政鬆了口氣,心想還好,萬一傅雲熙不知情,事後知道那可得是他倒黴了。
另外神經科的醫生則是敲響了診室的門,與崔醫師會麵後就被請了進去。雖然對西醫而言,更多的是藉助醫療器械,但是作為神經科的專家在對病人的症狀和反應上有足夠的經驗。
似乎自神經科專家進去後,門內幾乎冇再傳出傅雲熙的痛苦嘶吼聲了。
又過了半小時左右那扇門終於開了,黎秋心頭一緊,想要從椅子裡起身迎上去,但腳踝劇痛襲來一下子冇站得起,隻能迫切地盯著門口。
先是神經科的專家走了出來,麵色沉峻。
秦政走上前詢問:“穀醫生,我哥是什麼個情況?”
穀醫生應該就是神經科專家,看起來五十來歲的樣子,他不容樂觀地道:“傅先生有疑似壞死的神經,漸凍症的症狀十分嚴重了。”
黎秋心一沉,“那要怎麼治療?”
穀醫生一怔,看向黎秋問:“這位是?”
秦政立刻介紹:“是嫂子,我哥的家屬。”
這時崔醫師也從診室走出來,滿頭的大汗,直接走向黎秋道:“黎小姐,建議在雲熙治療期間你們隔離一段時間,否則他冇法專心投入治療。像今天這種情況惡化的程度真的是始料未及,剛纔你應該也聽到了,忍心他多遭罪嗎?”
黎秋渾身一顫,冇有想到會被崔醫師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