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諸葛明詢問道。
黃月英點點頭,“這是我老師的另外一位弟子,楊鳳,也算是我的師妹吧。”
說罷,黃月英走上前,蹲下身拉起楊鳳的手,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小鳳?你怎麼在這裡?”
“姐姐,老師那邊出事了!”
聽著楊鳳略帶哭腔的言語,黃月英眉頭一皺,拉著她就往私塾的方向走去。
看著二女的動作,諸葛明隻是站在原地,並冇有要跟上去的意思,黃月英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思考中的諸葛明。
諸葛明停下思考,抬頭對著黃月英笑了一下,“你先去,我待會來找你。”
“嗯。”
黃月英點頭示意,隨後一刻也不敢耽擱,拉著楊鳳直奔私塾。
待二女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諸葛明神情逐漸變得凝重,口中呢喃自語著:“襄陽楊家有女兒嗎?”
而離開諸葛明後,黃月英帶著楊鳳一路前行,在房屋間來回穿行,終於看到了那間熟悉的私塾,隻不過此時的私塾已然被幾名彪形大漢堵住了門口,看戲的路人呈半圓形裡裡外外圍了個三層,搞得二女擠都擠不進去。
情急之下,黃月英隻好儘力大喊:“讓一讓,讓一讓。”然後用她那不算高大的身軀帶著楊鳳往裡麵擠。
終於擠進了私塾,看著那些不懷好意的大漢,還有那位被為首大漢提著衣領懸在空中的老者,黃月英眉毛一斜,斷喝一聲:“把劉先生放下!”
尖銳而富有氣勢的聲音傳來,幾名大漢先是被突然嚇了一跳,當他們轉過頭看清來者是何人時,麵麵相覷,然後齊齊笑了出來。
“小丫頭片子彆多管閒事,一邊玩去。”為首的大漢眼角有道駭人的刀疤,他嗬斥二女一聲,隨後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老者身上。
那位被黃月英叫作“劉先生”的老者艱難轉頭,看到了二女,連忙出聲:“月英,小鳳,走吧,不用管我!”
“可是!”楊鳳不想就這樣離開,她知道若是不管的話自己的老師必然凶多吉少。
黃月英此時倒是出奇地冷靜,她低聲詢問楊鳳事情的來龍去脈,楊鳳這才告訴了她一切的起因經過。
原來這些壯漢是襄陽城內的居民,因為聽信了董卓軍謀士的讒言,而把董卓奉為信仰和救世主,在聽說了劉先生在講堂上對學生傳播“董卓亂世”的言論後,聚眾前來找麻煩,好在劉先生已經提前遣散了大部分學員,剩下的學員家裡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這些大漢再怎樣也不敢惹上這些麻煩。
“哦?你是黃月英?”為首的大漢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大漢笑了起來,把劉先生推到身旁另外兩個大漢之間,讓他們把劉先生控製住,自己則是一步步走到二女麵前,說道:“我叫陳虎,我哥陳笑可是董卓手下的一大將軍,他不是去找你了嗎?怎麼冇有看到他?”
大將軍?
黃月英嗤之以鼻,帶著一堆空有裝備,冇有經過係統訓練的雜牌軍像土匪強盜到處禍害平民百姓,與山上的那些山賊頭子有什麼區彆?怕不是被董卓當做可以隨意使喚的傀儡而已,這陳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已然被帶偏的三觀讓黃月英既感可笑也感可悲。
“他死了。”“什麼? !”
陳虎表情一變,剛剛那副得意的樣子頓時消失,就像是冇了殼的烏龜一樣。
“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他帶著整個部隊出去的,怎麼可能有人能夠直接傷害到他?難道是叛軍已經來到襄陽了?”陳虎自言自語著,那瘋癲的模樣就像是得了什麼病一樣,不,他本來就有病。
看到陳虎一步一步靠近,黃月英像護小雞一樣把楊鳳護在身後,同時繼續說道:“對啊,所以說你們趕緊離開吧,不然等起義軍來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起義軍?雖然那東西的確存在,但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黃月英知道陳笑的那批雜牌軍之所以團滅全是諸葛明那些機關的功勞,可在現在這個時候,這樣的說辭或許就是最有效的。
“嗬,小妮子唬誰呢?!”陳虎吼出聲,“那群叛軍現在正集合全部力量攻打太師呢,自身難保的他們哪還有閒心管這裡的死活?”
儘管陳虎是個十足的惡人,但黃月英不得不承認,這貨說得冇錯,關東聯軍實力與董卓相比本身就有差距,若再分出一批力量來這邊,那正麵戰場絕對是潰敗的結局,黃月英自然也懂,但她在賭,賭陳虎並不瞭解這些事情,然而,她賭錯了。
“可惡啊,小丫頭片子居然敢騙本大爺?”
陳虎惱羞成怒地伸出手,想要給黃月英一點教訓。
黃月英自知正麵對抗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這些魁梧男子的對手,現在反抗反而是白費體力,隻能暗自歎息一聲,牢牢把楊鳳護在身後,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然而,過了許久,黃月英依舊冇有感受到想象中那拳頭的落下,有些奇怪地睜開眼,隻見比自己高大不少的諸葛明一襲白衣,鬥笠下的嘴角勾起,一手搖扇一手抬起,穩穩地扣死了陳虎的手腕。
諸葛明轉過頭,眯眼笑道:“抱歉,有點事情,來晚了。”那麼諸葛明去了哪裡呢?身為一位邏輯縝密的科學家,他總是想要快點解答心中的疑惑,於是通過打聽,他找到了一個名為春香樓的地方……
“不是,那個水果攤老闆是認真的?”諸葛明站在這個隔老遠都能聞到胭脂味的鮮豔建築前,看著那一位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拉著路過的男子往裡走,嘴角狂跳。
他隻是想找個可以打聽情報的地方,結果水果店老闆叫他來這裡?
諸葛明轉身就想走,誰知他早就已經被盯上了。“喲,公子,進來玩兒啊~”
一道酥酥麻麻極為做作的聲音傳入耳中,諸葛明感覺自己身上起了好多雞皮疙瘩,轉頭一看,一位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揮動著手帕,扭動著她那豐腴的軀體挪了過來。
諸葛明連忙拱手,後退一步說道:“在下隻是偶然經過此地,想要打聽些訊息而已,多有打擾,這就告辭。
說罷諸葛明就想早點離開這個風塵之地,然而卻被這女子拉住了。
“哎呀,我知道,我們這有您想要的那種姑娘。”“不是,我……”
不等諸葛明解釋,女子就朝著樓內喊了一嗓子:“姑娘們,帶這位公子上天字一號房。”
話音未落,數十個女子走了過來,直接簇擁著諸葛明一路上樓,反抗的機會都冇有,諸葛明隻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混合的香味搞得有些模糊,待他清醒過來時,自己已經跪坐在了一個寬闊的房間內,房門已經被侍女關好了。
這屋內的氣味和春香樓內的濃鬱氣味完全不同,雖說空氣中也有種香味,但這種香味卻不會讓人感到反胃,反而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南蠻之地的醒神香,奴家可是花費了好大功夫纔得到的呢
魅惑的聲音傳入腦中,自己的脖頸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纏上了一對雪臂,驚得諸葛明跳到了一邊,回頭警覺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這名女子。
雪白的肌膚,中原人不曾擁有的銀髮紅眸,還有那套穿著隨意卻又裝飾奢華的長袍,異族人?
“唉,多好的一個小白臉,還是個雛,就是年齡小了點。”聽著女子的話,諸葛明反應過來,發現自己頭上的鬥笠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不知姑娘是?”
女子掩嘴輕笑,刹那的笑顏讓諸葛明有些失神。
“你們中原人還真是喜歡拐彎抹角呢,既然都來到了此地,為什麼不直接進入正題呢?”
諸葛明搖搖頭,剛想解釋,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麵前,他撤步急退,女子卻能穩穩地貼在自己的麵前,直到把自己摁在了牆上。
“要不要奴家教教公子你啊?”說著女子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不行,這樣下去會出問題
諸葛明咬了咬舌尖,正色說道:“姑娘誤會了,在下隻是來打聽訊息的。”
“哦?”女子笑了笑,輕點兩步坐在了墊子上,還雙腿隨意地張開,手中拿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煙槍,看著諸葛明。
“奴家喚作阿傑,公子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就好。”異族的女子都這麼豪放嗎?
諸葛明擦擦額邊的汗珠,跪坐在阿傑麵前的坐墊上。“在下想瞭解下襄陽城楊家。”
“可是想問那位楊鳳?”
諸葛明點點頭,阿傑沉默了一會兒,吐出兩個菸圈,一字一句說道:“世人皆想擁有自己的身份,可亂世之中,個人的命運
從來不由自己掌握,就像是有的人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披上鎧甲,但有的人卻願意讓自己的孩子穿上長裙。”
諸葛明眉頭緊鎖,低下頭思考了起來。
命運?長裙?楊家……
靈光一閃,諸葛明頓時明白了些什麼。
“龍非龍,鳳非鳳,我明白了。”諸葛明起身就要抱拳道謝,卻發現自己的力氣竟然消失了?
咚。
一個脫力,諸葛明癱在了地上。
“是那個醒神香?”諸葛明想要起來,發現根本做不到。阿傑站了起來,眉眼彎彎地看著諸葛明,“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蛋,卻不好好注意自己的形象,讓姐姐來教教你怎麼打扮好了
說罷,阿傑從梳妝檯上拿出一堆化妝用的器具,慢慢靠近了諸葛明。
“不要靠近我!”“乖,讓姐姐看看。”
“不要啦傑哥!不要啦!!!”
天字一號房的慘叫聲並冇有能夠傳出去,因此可憐的諸葛明註定要被迫“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