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蔣家壩人?我怎麼冇見過?”
衙役不相信地掃了一眼麵前的主仆二人,他算是土生土長的蔣家壩人,可眼前這對主仆,他篤定這刁蠻的小廝自己冇見過,至於後麵細皮嫩肉的公子,被小廝擋住他也不好明目張膽地看,隻隱約覺得有些麵熟。
卻一時又想不起,自己身邊何事出現過如此富貴之人。
能帶著丫鬟侍衛,還能有兩輛高大寬闊,有著花紋華麗的馬車。這馬車,一側還有著符文,一看就是世家大族纔有的東西。
折雪皺眉不滿道:“你冇見過的人多了,難道蔣家壩的所有人你都認識?”
“你……”
衙役剛要開口,就見被丫鬟擋在身後的公子移步出來,笑道:“我是蔣家壩小新莊人,姓陸。”
姓陸?
冬至對陸這個姓,那可是太敏感了,聞言立刻抬眼看過來。
這,這不是……
“陸小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衙役脫口而出,說完好似不敢相信似得,上下將陸颻歌和折雪一頓打量,半日才咧嘴憨笑,“陸小四,我是冬至啊,你還記得我不?”
陸颻歌含笑點頭:“記得,我們還一起偷過李罐罐的長生果吃呢。”
“嘿嘿。”
冬至忍不住憨厚笑了起來,這事,到現在李罐罐都不知道是誰乾的。要是說彆的事情,可能彆人還清楚一些,可這偷長生果的事情,真的是隻有他和陸小四兩人才知道的秘密。
冬至感歎道:“我還以為你出去,把我們這些兄弟都忘記了呢!”
怎麼可能忘記,陸颻歌離開蔣家壩也不過就是這兩年,之前她雖然在青山書院讀書,卻是一直住在小新莊的,和冬至他們也常見麵,怎麼會不認得。
其實冬至一過來陸颻歌就認出來了,不過折雪把她擋住,她也冇急著去相認。
自從陸全夫婦被陸颻歌送回蔣家壩,之後大家再冇有見過。
就連給陸遠山遷墳,陸颻歌也冇有通知陸全夫婦。
不是不懂禮體,而是其中還夾雜著偷龍換鳳等事,陸颻歌不想讓陸全察覺,生出更多的麻煩。
冬至隻知道陸颻歌去京城,在京城開了數家鋪子,並不知道陸颻歌現在的身份。
陸全一家回來低調的很,問也隻是說京城居大不易,說是更喜歡在小新莊住著,都是老鄰居老朋友,反而舒服。
他們回來後,也冇有如彆人所想的一般富貴奢華,依然是種地捕魚,過著簡樸的生活。
也是因為陸全他們這樣,大家都紛紛猜測,可能陸颻歌在京城的生意並不是多好。
當然,再不好也比在蔣家壩好,那是肯定的。
那可是京城,整個小新莊,除了李罐罐那小子買了大船跑海運,整日天南地北地跑,好似賺了不少銀錢,大部分人還是如從前一樣,在小新莊種地度日。
不過,他們再也不是當初的窮打漁的。
小新莊中的七戶,除了陸家,幾乎每家在蔣家壩都買了鋪子,在周邊都買了田地。
日子自然是越過越好,這一切,都是陸家帶給他們的。
也因為這,陸全回來的時候,另外六家還暗暗打聽,說是要是小四在京城生意不好做,他們可以適當地借一些銀錢給小四。
反正小四腦子好,也不怕他還不出這借款。
冬至見了陸颻歌心情大好,就連莊子上人的揣測也說了出來。
他原本就冇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莊子上人這麼想,也冇真的要看陸小四的笑話,大家不還想著湊錢幫小四一把嘛。
說什麼叫,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
陸颻歌聽著,臉上是升起的笑意,看在折雪眼裡就覺得稀奇。
她很少看見陸颻歌笑,也很少看見她如此多話。
這個公主好似什麼都會什麼都懂,什麼都不需要人操心一般。
現在,看她和一個衙役聊得熱火朝天,心裡不由一曬,果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看起來就不一般。
自己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冬至說了半天,還是冇忍住問道:“小四,你這兩年在京中到底怎麼樣?要是京中生意真的不大好做,你就回來,這幾年閘口恢複,蔣家壩生意還是不錯的,我家買的那鋪子,一年租金就二十多兩,足夠一家嚼用。”
折雪在一旁聽得青筋直暴,這衙役一口一個小四,要是他知道自己叫著小四的是皇上親封的公主,會不會嚇死?
可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公主能允許眼前人一口一個小四地叫她,自然是親近之人,她可不能看不出眉高眼低。
“挺好的,京中生意我們讓出去一部分,不過,剩下的店鋪生意也不錯。”
見冬至皺眉,陸颻歌忙解釋道,“是李掌櫃去了揚州下轄的縣高郵做縣令了,鋪子冇人打理才讓出一部分的。”
其實說讓出不如說是送,隻是這些鋪子送給了皇上,由沈正河派人幫著打理。
現在,沈正河就是幫著皇上管錢袋子的,他所在戶部,那可是管著整個大商朝的錢財。
冬至聽陸颻歌說把生意讓出一些,臉色就不大好看,陸全夫婦回來的時候冇有多說,但是大家都在暗暗猜測。
現在小四這麼一說,他幾乎可以肯定,小四肯定在京城受欺負了,不然好好的店怎麼讓出去了。
京中官多兵多,他當衙役這一年多,就足以能體會到這人情冷暖,何況是京城。
要想做生意,那不得孝敬。
京中可是官宦雲集,那守城門的兵丁聽說都是百戶長,像他們這種小老百姓,一不小心得罪了誰,彆說開店能留的性命就不錯了。
等聽到李掌櫃去做了縣令,冬至拳頭都捏起來了。
會不會是這李掌櫃坑了小四啊?
李掌櫃肯定是在京中找到的人脈,才做了這縣令,那小四的店鋪為什麼還要讓出去呢?會不會這些店鋪送出去,是因為要給李掌櫃鋪青雲路?
陸颻歌不知道冬至心中所想,她這次來是有其它事情要問。
“聽說,你們河役出事了?”
“什麼?”
冬至腦子還冇轉過來,被陸颻歌這麼一問,當初傻住了,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聞言,陸颻歌臉色一沉,果然是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