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冇有光我不知道,但是薑滿月下手的時候你死狀一定非常殘忍,可能會給你打個聖光馬賽克什麼的…”
“彆忘了還有小雪。”
“這麼一想小趙還真是能耐了啊,居然能同時讓咱們圈子裡兩大女神出手把他摁死,小趙,我好嫉妒你。”
“確實,以前再怎麼得罪了一方,也會有另一方稍稍撐腰對抗…嘖嘖嘖…小趙,我也好嫉妒你,能夠死的這麼光榮,這麼壯烈。”
“……”
任憑幾個死黨怎麼嘲笑小趙依舊是不為所動,他默默飲儘了麵前杯中的殘酒,臉上憑空添了幾分堅定: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相信。上天一定會給我一個最好的安排的。”
“愛笑的男孩子,運氣都不會太差。”
他說著擠出了一個標準的假笑,步伐很是僵硬地離開了桌前,剩餘三人看了一眼小趙離開的身影,忍不住湊到了一起低語道:
“下注不?賭他什麼時候跑去小寧那邊把他綁架過來?”
“我賭明天!”
“我賭後天!”
作為好兄弟的小劉笑而不語,搖了搖頭表示你們都太不瞭解小趙了。
“他這麼慫,我賭他今晚連夜扛著高鐵站跑路去綁架小寧!”
陳玲靜靜兩人頓時肅然起敬,紛紛表示這方麵還是你在行啊…
一旁還冇走遠的小趙:“……”
你們下注就下注,能不能躲著我點?你們這樣禮貌麼?
被死黨們這般看輕小趙覺得自己很是受傷,眼中飽含屈辱熱淚的他不由地加快了幾分離開的腳步,順便默默把剛剛訂好的飛機票從今晚改簽挪後了幾天…
嗯,晚兩天就晚兩天好了,總不能被這群混蛋給看扁了。
……
相較於小趙那邊的風起雲湧,以及路玖玖那邊的暗波湧動,寧一零這邊總算是久違地感受到了平靜日常生活的存在。她一麵老神在在地把小jio擱在了寧大師的腿上,一邊用牙簽挑著果盤裡切好的西瓜放進嘴裡。
一口下去香甜的汁水溢位了嘴角,女孩連忙用手擋住了下巴,同時發出唔唔的聲響伸手示意寧源給她遞一張紙過來。
寧大師看著手機似乎還在忙著和誰對線,頭也不抬地從茶幾上的抽紙裡取了兩張麵巾紙隨手丟給了某隻小韭菜精。
寧10:滿足.jpg
用四川話翻譯翻譯,大概就是兩個字:
巴適!
天下無茶!
上一次這麼優哉遊哉地和寧源在一起恐怕還得追溯到暑假剛剛開始的時候了。果然冇有顧茶茶和薑茶茶她們的日子,纔是好日子!
小丫頭對現在這麼平靜的生活可謂是十二分的滿意,家裡有爹媽坐鎮,禁茶領域徹底成型,幾乎可以說是固若金湯無人可破。
顧觀雪?哼,定叫她有來無回!
“誒誒誒,你這孩子怎麼坐的,壓你哥身上乾什麼。”從廚房裡出來的寧媽探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冇好氣道:“坐冇坐相,小零兒你趕緊給我坐好來!”
“媽,我jio疼。”
“你腳疼那就去看醫生,黏你哥身上乾嘛,牛皮糖是吧甩都甩不開。”
“媽你說的太對了。”寧大師趁機一把推開了小零兒細嫩白皙的長腿,義憤填膺道:“我都和她說了不能讓她養成這種壞習慣…可她非不聽,還威脅我要是不給她黏住就怎麼怎麼樣…我是心裡有苦說不出啊…”
“你胡說!我哪有威脅你!”寧10氣急敗壞地撲了上去:“我撕了你的嘴!”
“你看你看,媽她殺人滅口了…過河拆橋了…”
“行了行了彆鬨了,這麼大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天天纏著你哥,他一不見了你就哭…這麼閒的話下去幫我買點油鹽啥的…”
“我小時候哪有天天纏著他!”寧一零臉色一僵,嘟囔了兩句接著又憤憤道:“去就去!”
“走開,彆擋我道!”
“媽你看她…”
寧大師又開始熟練地裝委屈,某隻小韭菜精氣得牙癢癢,當著老媽的麵卻也不能真的對他痛下狠手,隻得是生著悶氣一個人換鞋下了樓。
眼看著女兒離去,寧媽拿著抹布這裡擦了擦那裡抹了抹灰塵,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寧源的身邊:
“小源啊…”
“怎麼了媽?”
“冇什麼…滿月回去了是吧…”
“對啊,不還是你們親自送我們出門的?”寧大師很是迷惑地問道:“媽你失憶了啊?”
“冇有,我就隨便問問。”寧媽否認道:“我聽小零兒說…這個滿月和小雪其實是認識的啊?”
“額…”
寧源一時間有些語塞,想了想隨口敷衍道:“差不多吧,她們以前就認識…”
“那她們倆還是閨蜜?”
“不算閨蜜吧…但比普通朋友關係要密切一點…媽你問這個乾什麼?”
“瞧你這緊張的樣兒,我都說了我就隨便問問。”寧媽再次矢口否認,眼底似乎浮現出了某種淡淡的憂慮。
寧源:“……”
“哦…”
“那麼…你最近有冇有和小雪聊天呢?”
“?”
“你這是隨便問問的意思麼?媽你有話能不能直接說?”
“都說了我冇彆的意思!”寧媽怒道:“我都說了我隻是隨便問問,那就是隨便問問,你為什麼非要想那麼多!”
寧源:“……”
“對不起…”
寧大師認慫認得很快,和女人講道理本就是一件徒勞無功的事情,尤其是對方還是你媽——當她覺得自己講道理快講不過你的時候,那大概就是你快要捱打的時候了。
“您繼續隨便問問,我一定好好回答…”
寧媽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和小雪兩個人…是不是鬨什麼矛盾了啊?”
“這…”
他遲疑了片刻,不知道這個問題是該據實回答還是隨口敷衍過去,於是乎他冇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和顧觀雪聯絡過了?”
“差不多吧,偶爾會聊一聊。”寧媽雲淡風輕地回道:“我和小雪那是忘年交…”
“那她怎麼說…?”
“什麼叫她怎麼說。”寧媽忍不住一個頭皮削了過來:“人家是個女孩子,難不成還好意思主動開口不成?表麵上當然看不出來了!”
“那您是怎麼會去猜我們倆鬨矛盾了?”
寧媽目光睥睨地看了兒子一眼,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可笑,就這還需要猜?那人家滿月都到家裡來了,還和你們一塊去旅遊…我的雪寶那邊要是冇出什麼狀況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老媽的追問讓寧源有些措手不及,來不及胡扯出個像話的理由,他隻得苦笑地回道:“媽…我能不說這件事兒麼?”
“當然可以。”寧媽體貼道:“我都說了隻是隨便問問,你彆緊張。”
“果然世上隻有媽媽好…”
“不過今天晚上的飯就先彆吃了吧。”
“……”
感動的淚水還冇來的及湧出眼眶就被老媽無情的話語給強行堵了回去,寧源垂頭喪氣地回道:“冇什麼,我和顧觀雪之間…”
“真要說起來確實是有一些矛盾冇有解決吧。”
“你小子能耐了啊。”寧媽恨鐵不成鋼地立馬開懟:“和一個女孩家家的鬧彆扭,我就說小雪怎麼都不來家裡玩了…原來是因為你這倒黴孩子。”
“你還叫顧觀雪來家裡玩了?”寧大師瞠目結舌:“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你就彆管了。”寧媽狀若無意地轉移了話題,她當然不會告訴兒子自己的心路曆程,更不會告訴他自己現在更中意的兒媳婦是哪個小姑娘:“男孩子要大氣一點啊,回頭找個機會和小雪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彆彆彆,媽,我們的矛盾冇那麼簡單。”寧大師小臉被嚇得煞白煞白的,連忙攔住了寧媽隨口解釋道:“總之就是很複雜,冇那麼容易道歉的…”
“有什麼不容易道歉的!”寧媽瞪了他一眼:“你冇看見電視上有多少情侶就是因為冇有好好溝通而遺憾分手,直到老了才後悔的麼?要是有誤會就及時解開來,彆一直憋在心裡!”
“媽我說了讓你少看點國產言情劇…電視劇裡的遺憾那都是強行整出來的,和生活完全不同。”
“怎麼不同了?藝術起源於生活卻又高於生活。我看你現在的情況就和電視劇裡演的很像…雙方都抹不開麵子做第一個開口的那個人…這麼下去除了遺憾分手以外就冇有其它結局了!”
寧源:“?”
想不到我媽還挺有情感導師的潛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和顧觀雪連在一起都冇有過,怎麼分手啊?
“媽…你這意思…是讓我好好把握機會去追顧觀雪麼?”
寧媽:“……”
她頓時回過了神來,矢口否認:“我不是,我冇有,你彆瞎說。”
“你不是最喜歡顧觀雪了麼?怎麼現在還不承認了?”
寧媽心說那是以前最喜歡雪寶了…雖然現在還是一樣的喜歡,但那不是還有滿月出現了嘛…
心碎成了很多片,愛上了不同的兒媳婦,這難道能怪我麼?還不是怪我兒媳婦預備人選太優秀了?
身處一個一舉一動影響深遠的位置,寧太後覺得自己不應該表現出太多的個人傾向,於是乎她清了清嗓子補充道:“我就是這麼提一嘴,該怎麼做是你的事情。”
“其實滿月也挺好的…如果錯過了小雪的話還可以考慮一下她…”
“不過錯過小雪太可惜了…有機會的話還是建議好好把握…”
寧大師:“……”
“我和她們倆都還隻是朋友,媽你彆想那麼多…”
他正待好好解釋一番自己現在和兩隻SSR係花小姐姐關係其實很純潔,手機此刻卻忽然傳來了聲響。寧源伸手接起,是一個陌生男人禮貌而溫和的聲音:
“您好,請問是寧源先生麼?”
“……”
寧媽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一邊屏氣凝神似乎想聽一聽電話裡頭的那個人是男是女,一邊手上還不忘拿著抹布擦了擦茶幾。在她的眼角餘光注視之下寧源的臉色似乎有了些許古怪的變化:
“好的…冇問題,我都可以…”
“那就這樣吧,到時候見麵再聊細節好了。”
隨著這兩句話的出口,寧源臉上帶著些許的懵逼掛斷了電話…
“誰啊?”寧媽問。
“電影公司的。”
寧大師此刻的心情似乎還冇有從迷糊中回過神來,愣愣回道:“他們說有好多個導演都看上了我的微電影劇本,問我要不要賣版權…”
“什麼微電影?”寧媽也愣了:“你學的不是計算機麼?”
“額…這事兒一時半會冇法和你解釋清楚…”寧大師說著站了起來,語氣古怪道:
“我可能要去見麵和他們談一下。”
“這是好事兒啊…他們準備什麼時候來?”
言及於此,寧源臉上的古怪之色更加濃烈:“他們說公司總部在燕京,問我要不要過去見麵談…路費和住宿費全包…”
寧媽:“那你要去燕京了?”
“其實如果商量一下的話也可以讓他們公司派人過來談…”
寧媽冇理會他的補充說明,目光灼灼地繼續問道:“小雪她家裡好像就在燕京?”
“…是…是啊…”
“那你還在等什麼,趕緊去啊!賺錢都不積極你還能乾成啥事?明天晚上…哦不,明天早上就出發吧,趕緊讓他們公司給你定機票…”寧媽喜滋滋地起身道:“我去幫你準備一下明天早餐…”
寧源:“其實我覺得…”
“到了燕京記得和小雪打個招呼,畢竟是認識的朋友。”
寧源:“要不還是讓他們…”
“還有滿月,她也在燕京,記得請她們倆好好吃頓飯,讓她們多照顧你點…”
寧源:“……”
得,寧太後現在是完全聽不進去我說什麼了。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語調幽幽,腦海裡忍不住想起了某個女孩那張漂亮的臉…
真的要去燕京…?
可是滿月這纔剛剛回去誒…這麼快就再見麵會不會很奇怪?
造孽啊!
……
另一邊,某個彆墅區緩緩駛入了一輛低調奢華的豪車,路天驕從後座打開了車門,理了理袖口,步伐穩健地向著自己的家邁步而去。他不過四十多的年紀,麵容沉穩,不怒自威,單憑這份氣度和內斂的鋒芒,似乎就足以當得起名字裡的天驕二字。
然而就是這麼一位高冷沉穩的天之驕子,在走到了自己家門前的時候卻也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擔憂和窘迫。為人父母者一旦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孩子,一般都很難保持理智冷靜地麵對,聽見丈母孃那樣的威脅,路天驕心底也忍不住有些無奈
當年的事兒?那也能讓我背鍋的麼?
我分明也冇做什麼好不好…要怪難道不應該怪那個小子自己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