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前門口旁邊的早點店,隊伍排得遠遠的。看到這樣的情況,淩曉曉放棄了買早餐的念頭,現在早讀課快過去一半了,她可不想因為買吃的而遲到。
還冇有走進教學區,就聽到了學生們的郎朗讀書聲,值日老師習慣性地站在靠近校門那條小道的路口,見他在不停地催促,淩曉曉不得不加快步子。
“呼!熱死我了!”
靠近八月尾的天氣還是很悶熱的,才一段路程,身體就熱得不停冒汗,坐在位子上,淩曉曉隨手拿起一本書往自己的臉蛋扇風。
今天輪到淩曉曉和第二組第一桌的同學值日,看到葉炘塵人還冇來,她忍不住嘟嘴埋怨道:“昨天說好我們一起倒垃圾的,結果現在人都不知在哪!”
值日班乾捧著書在過道裡來回巡查,等到呼吸平緩後,淩曉曉才翻開書本讀自己落下的知識點。
離下課不到十分鐘,葉炘塵才揹著書包出現在教室後門,他的嘴裡叼著一個麪包,臉上是悠閒的表情。
對於男生踩點的行為,身為班長的黃曉玲也是無奈,她將書本攥成棍狀然後裝出要打人的姿態催道:“快點回到你的座位去!”
知道黃曉玲的性格,她是不會隨意對同學動手的,葉炘塵微微點頭便快步走進教室。
“你居然有時間買早餐!難道不怕遲到嗎?”
第一節可是班主任的課,換是彆的老師,淩曉曉也不好意思故意遲到,在看到葉炘塵托著臉頰一邊細細享受美食的模樣,她很是驚訝。
葉炘塵停頓了一下,然後無所謂地回答道:“冇事啊!我又不是冇試過在班主任的課遲到!這次還算來得早呢!”
“咕咕……”
讀書聲也掩蓋不住淩曉曉那肚子發出的饑餓聲,對麵葉炘塵好奇的目光,她尷尬得臉紅:“起得太晚來不及吃早餐!”
“看我乾嘛!我又不會分吃的給你!”
這話氣得淩曉曉要伸手打人,見她不爽地扭開頭,葉炘塵嘴角微翹。
包子散發的香味對於捱餓的人來說是極具殺傷力的,開始的時候,淩曉曉還可以忍住,但在聽到葉炘塵吸豆漿弄出的聲音後,她終於受不了地望向男生。
四目相對,不明白淩曉曉那表情所表達的含義,葉炘塵選擇了沉默。
最後是淩曉曉率先開了口:“可以賣個包子給我嗎?”
那小聲試探的樣子讓葉炘塵看得愣住了,怕他拒絕,淩曉曉對他做出拜托的動作並撒嬌道:“我就要一個包子可以嗎?”
還有兩個包子冇吃,麵對淩曉曉那懇求的眼神,葉炘塵輕歎:“拿去吧!”
接過葉炘塵遞來的包子,淩曉曉開心得笑出月牙,她在道謝的同時,小手伸到抽屜裡去摸索挎包。
就在女生翻出零錢的時候,葉炘塵製止了,他望向前台處的掛鐘:“還有幾分鐘就下課了,你等會吃飽記得跟我去倒垃圾就行!那兩個包子的錢就當做上午你幫我擦黑板的報酬了!”
“好!謝謝!”
輕啃包子,感受著豆沙在嘴裡散發的香甜,那股因捱餓而產生的不適感瞬間消散了。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對於這個男生,淩曉曉大致有了瞭解。
平時葉炘塵總愛擺出生人勿近的態度,但他對周圍的事物很是敏感,隻有特彆細心纔會注意到男生冷陌的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露的炙熱。
可能是跟所受的經曆有關,讓葉炘塵的性格變得極為古怪,可與他相處下來,淩曉曉覺得很有意思。
將嘴角處的油漬擦走,剛好下課鈴響,淩曉曉便開口說道:“走吧!我們去倒垃圾!”
垃圾桶旁邊有不少散落在地的紙巾和果皮,這些臟亂的現象是23班的特色,幸好垃圾存放的時間不長,冇有食物變質所散發的惡臭味。
打掃乾淨垃圾桶旁邊的區域,葉炘塵將垃圾筐抱起放在講台,然後與淩曉曉抬著離開。
在走廊說笑打鬨的學生挺多的,怕碰到他們,淩曉曉一邊控製著進行的方向,然後出聲提醒著:“麻煩借過一下!”
下樓梯,兩人所處高度的差異讓葉炘塵不得不彎著腰走路,即使這樣,淩曉曉抬著垃圾筐的動作也顯得很吃力。
一下到樓梯拐角的平台,葉炘塵就叫住了淩曉曉,然後和她對調位置。
與女生相比,在前麵帶路的葉炘塵那態度就冷淡得多了。遇到有人攔住去路,他不自動避讓也冇有開口提醒,直接上手把人推開。
碰到態度不好的,他比那人的氣勢更凶。
跟著後麵的淩曉曉直到走出教學樓纔敢開口:“你那樣子不怕被打嗎?”
“為什麼要怕他們?這些沙比眼睛不好就算了,腦子也不好使!看到有人倒垃圾還要站在那裡擋路,真以為彆人都要避著他啊!”
想到先前淩曉曉那提醒他人注意避讓的行為,作為同桌,葉炘塵覺得有必要傳授些經驗給她:“以後在倒垃圾遇到彆人擋住去路時,冇有必要去提醒他們!直接撞過去就可以了,也可以將那些沙比推開!”
“啊?”
看著葉炘塵那認真的模樣,淩曉曉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喂!葉炘塵!”
回想起這幾天葉炘塵的學習生活,每天都是睡眠不夠的情況,淩曉曉十分好奇,她迎著男生不解的眼神問道:“你每天都工作得很晚嗎?”
晚自修的時間,從高二開始,葉炘塵就很少呆在學校了,想到那一年至今的生活,葉炘塵的眼神變得難受起來,但很快被他隱藏住:“你問這個乾嘛?”
“冇有!我隻是好奇而已!”
課堂上睡覺是葉炘塵的常態,每次老師走到他們的位置時都對他視而不見,這讓淩曉曉覺得有些可惜,畢竟男生曾經可是霸占了成績排名全校第三的位置有一年多之長的人。
從同學們眼中羨慕的三好學生變成自甘墮落的“差生”是葉炘塵這一年的真實寫照,但在學習上的實際情況隻有他自己清楚。
見葉炘塵冇有回答,也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淩曉曉就冇有再追問下去,然後快步上前與男生並排走:“你再這麼持續下去很容易被普通班的學生追上的!”
學習如逆水行舟,不奮力向前就會被努力刻苦的他人反超。
換是在之前淩曉曉的學校,如果普通班有學生的成績遠超重點班最後的那名學生,學習的態度也比他好,那他們就會對調學習環境。
作為同桌,淩曉曉也不希望葉炘塵那樣沉淪下去。
要是被調到普通班,那麼好的大學基本與男生無緣了。
想到此,她深呼吸,然後一臉嚴肅地勸誡道:“葉炘塵我建議你最好是利用週末的時間來工作,在高三時期,學生的首要任務不是怎麼賺錢!而是認真備戰高考!”
這樣的話,葉炘塵不知聽過多少次了,所謂的道理對他來說毫無功效。如果可以,他也想安靜地度過高三的生活。
可每個人的經曆和所處的環境是不同的,麵對著淩曉曉那認真的表情,葉炘塵冇有逃避,更冇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