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四點,華景之殿A區,秦易川的私人幢彆墅區。對麵的彆墅區是季禦風一個月之前纔買下的二手彆墅。
季禦風為了能夠離陳子墨更近一些,不惜趕走了之前的業主,搬到了對麵。
正對著陳子墨和秦易川的臥室的一個主臥房間裡,擺滿了各種高倍望遠鏡。
一樓落地窗主臥,一張圓形的床坐落於充滿了洛可可風格藝術的臥室。
陳子墨睡眼朦朧揉著睏倦的雙眼,白釉瓷般的肌膚被她粗心的裸露在真絲凉被之外。
今日,天氣再次回升,白色的真絲被氤氳著她舒適的體溫。
長期的藥物控製之下她睡眠質量極差,稍微的響動都能刺激她脆弱的神經。
儘管莫姐已經很小心的在準備早餐,但是還是被敏感的她捕捉到了輕度的噪聲帶來了不適感。
“易,抱”她轉身輕盈的纏上秦易川的身體,闔上墨色的眸子。
“這樣嗎?”整整一夜未睡的秦易川收回她枕了一夜的手臂,輕柔的摩挲的她彎曲的秀髮。
她的聲音甜膩柔美,夾雜著初醒的柔嫩,隻要是個人心都酥了。
“我想你”陳子墨說著囈語,聲音含混。
“哪裡想?“秦易川懷裡抱著她,笑著看著身下近乎完美的身材。
十年了,這種溫存讓陳子墨很沉溺,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給了秦易川所有。
隻要是陳家能夠爭取到的財富,身側的男人就有一份。
陳家的國金文化,國金地產,國金文娛,以及九年前陳子墨為她打造的致易集團。
給了他風城躋身於前三的財富、名利和整個風城幾乎呼風喚雨的權力。
可陳子墨,還是心甘情願,隻要他始終堅持這種遷就和包容。
戀愛腦在多年的精神和情感控製之下,陳子墨已經做了秦易川多年的感情傀儡!
這十年,隻要是秦易川旁敲側擊的像要什麼,陳子墨就會在潛意識裡為他積極爭取,在實際的行動上排除萬難的給他!
這十年,秦易川再大的謊言,再荒唐的錯誤,隻要他一句對不起和看似天衣無縫的解釋,就算再怎麼經不起推敲,也能輕易推翻秦易川的所有確鑿的罪過。
即便是出軌,這種感情的硬傷。
好控製,是陳子墨這個豪門千金的唯一短板。
30歲,通過女人登上風城財富榜前3,他還是頭一個。
不僅軟飯硬吃,而且是好酒好菜。
“我算不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翻過身,抱著陳子墨到身上,摸著肌若凝脂的透白的皓腕。
女人是國色天香,是傾國傾城。
陳子墨,是子夜盛放的幽蘭,是風城嬌貴的公主!
“十年了,為了讓陳家瞧得上自己,秦易川禽獸的對陳子墨用藥了十年,加上自己捨命的演技,陳子墨愛上了他,陳子墨的卻矢誌不渝的愛上了她!”
“但是陳子墨的身體已經開始預警,如果繼續用藥,很有可能········”
秦易川突然想起了醫生的話,心裡一緊,看來還是要加快自己的計劃了。
“困“陳子墨似在夢中,勾起了魅人的嘴角,撐起手腕,閉眼吻在了他的薄唇上。
秦易川早就已經醒了,陳子墨的聲音讓他心裡多了一份不該有的憐憫。
他主動吻她,可是她卻突然生硬的推開了他,像是嚐到了異物。
陳子墨從回來洗了澡,就說困了,請易川主動的機會都冇有。
他冇有再主動,所任由她如雪花的溫柔的肌體覆蓋著他如火的身體。
她不主動,就不勉強。
怨恨幽怨的襲來!
“看來,我要加快進度條了!”
他們之間的某種生活,從某種意義上還比不上那一日郵輪來的暢快。
秦易川的思緒飄到了那夜,他摸著陳子墨的纖細的腰,盈盈不堪一握。
心裡的失落早已慾求不滿,心火的壓抑下,眼裡愈發蟄。
五點,靜音鬧鐘準時在他的手腕上提醒。
他輕輕的放下陳子墨,毫無感情的吻了她的額頭,掀了掀被子,毅然走進了浴室。
打開了水流,特意往浴池裡加了半桶冰。
然後麵無表情的浸泡進去。
冰冷。
冷清。
冷靜。
冷忍。
這纔是唯一能對付陳季禮這個老狐狸的辦法。
十年了,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忍耐,他看著微信介麵上何慕的訊息,寬慰的回覆了一句
"不要著急,我能處理。"
六點,秦易川先走一步,下樓和莫姐交代了幾句。
接下來,他要驅車去陳家真正意義上的主宅----滕王閣,陳家實際掌權人的府邸。
驚雷在六點的清晨突然響起,五月,風城的春雨肆意。
秦易川帶著39度的高燒,玩命的疾馳在路上。
一下車就跪在了陳家客廳下的長廊。
冷雨,冰冷。
燒糊了的秦易川在雨中挺拔的巍然不動。
整整一個小時,才驚動陳季禮。
何慕推著陳季禮來到客廳,不疾不徐的停在餐桌前。
陳季禮剛做完心臟搭橋手術,身體狀態很差,凹陷的眼睛,突出的顴骨,無一佐證了他的蒼老和時日不多。
但好歹稱家書香翰林之家,即使是捶老之人,也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氣質。
陳季禮,淡然的吃著鹹菜,目光如炬,眼神變得矍鑠,從今天起床,不怒自威就一直如影隨形。
“爸,讓我餵你吧。“何慕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雨中矗立的秦易川,心疼的說。
“爸,易川在雨中請罪了一個多小時了,到底是晚輩,難免被人算計。“何慕手中的湯匙頓了頓,不敢正視陳季禮。
“回去吧,對外宣佈墨兒婚禮取消。“陳季禮淡淡的抬手停止了何慕的動作,平淡的說。
“爸,您對易川太苛刻了。“何慕有些按耐不住心裡的不平,攔住了陳季禮的去路。
“我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得體是你的本分。“陳季禮咳嗽了一聲,一旁的物業管家福叔越過陳慕,推走了陳季禮。
何慕的身份?
何家的大少奶奶,陳家的寡婦?一輩子獨守空房。
還有就是秦易川的內應!
要不是有陳子卓和陳子染這兩個孩子,依靠這家的血脈母憑子貴。
恐怕,她早就-----
漂亮的臉蛋上一行清淚滴落。
這張臉越漂亮,就越卑微。
“姐,易川哥哥一直在淋雨,這樣不是辦法,“何羨看著不止的雨幕,焦急的拉著她的衣袖。
何羨,何慕的親妹妹。自從,陳家長孫陳子勳出車禍生亡後,一直在陳家陪著她。
算起來,有十多年了。唯一的親人自然成了何慕在陳家唯一信的過的心腹。
“給他備好薑茶,自作自受!“何慕看著雨中的秦易川,強忍心中的不忍。
前不久
那組照片換了個郵箱,傳到了陳季禮的助理蘇皖若的手中。
昨夜經過了一番利弊得失的全麵分析後,彙報給了陳季禮。
所以,秦易川和陳子墨的訂婚禮被突然取消,且無限期暫停。
陳家的大事小事,不是陳季禮做主,就是蘇皖若!
這是陳家都知道的共識!
“姐,就這樣走了?你不能這樣!“何羨看著走遠的何慕,心有不甘。
秦易川,何羨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卻便宜了陳子墨十年,如今又受到這般非人的羞辱。
“把小卓叫醒,一會兒給他送薑茶,你,給我去辦事!“何慕回頭看著不平正在咬牙的何羨,冷靜的道。
“啊!辦事?“何羨張大了大豬嘴,揮動著她的豬蹄子,這樣大的雨,適合乾壞事最好了。
“我們要去收拾勾引易川哥哥的賤女人了嗎?“何羨多嘴的問道。
“還嫌事情鬨的不夠大?“何慕狠狠的剜了何羨一眼。
迅速,何羨和何慕開著瑪莎拉蒂消失在雨幕中。
冷雨無情的拍打到秦易川的身上,侵蝕了他的身體。
連續一週的感冒、早上的冷水澡搭配這樣添油加醋的雨。
足夠他把這場苦肉戲演好。
突然,一聲悶響倒地,秦易川應聲倒地。
陳家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