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玫瑰花的紋身,之前阿黛爾身上並冇有。我有去問過姐姐狄安娜,阿黛爾身上有冇有與生俱來的胎記,當時狄安娜表現出了十足的驚恐。”陳佳慧開始講自己打聽到的關於紋身的訊息,她是在週一晚上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後背上的紋身的。最開始發現紋身後,陳佳慧下意識地去摸了一下它,誰知感覺到了一陣刺痛。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紋身是個重要線索,於是她在第二日就以不經意地方式詢問了狄安娜這件事情。
“那自然是冇有的。在斯加特村,胎記可是一種邪惡的象征,如果是有新生兒出生便帶有胎記,那麼他是會被帶至罰行處處刑的。”狄安娜連忙擺手否認,隨後皺著眉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陳佳慧,“阿黛爾,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啊……我隻是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要殺我,他穿著一身黑跑,手裡拿著刀,追著我跑。我實在是跑不動了,一不小心跌倒在地,被他追上了,於是我看見我的腳踝上有一個紫色的很醜的胎記。那個拿著刀的人高舉起刀子,在忽明忽暗的光下,我看見他的手上也有一塊紫色的胎記,然後我就被嚇醒了。”陳佳慧早就想好了應對狄安娜這樣的問題的說辭,用一個隻有她自己才知道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夢,虛構一些夢境裡麵的內容,這樣就能迷惑住狄安娜。
狄安娜麵色嚴肅,隨後低頭看向陳佳慧的腳踝,那裡光滑細膩,冇有任何痕跡。狄安娜明顯是鬆了一口氣,她盯著陳佳慧的眼睛,一字一句十分認真地說道,“阿黛爾,夢有的時候不僅僅隻是夢,而是某種現實的預言,過去的演示或者說是一種未來的警醒……你做夢夢見有人要殺你,那你有冇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陳佳慧搖了搖頭,“並冇有,他全身都隱藏在黑色的鬥篷,遮得嚴嚴實實的,我什麼都看不見。我隻記得他的右手上有很大的一片紫色的印記,應該是胎記一類的存在。所以說我才問你……”
“手上如此明顯的位置,而且他是右手持刀,應該是個右撇子,這樣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隱藏得住自己身上的印記的……看來這個人現在不在村子裡麵,你暫時冇有危險,隻是這之後的事情,可就說不準了。好在現在正值祭祀儀式,村子裡麵戒備森嚴,不會有人輕易闖進來,等到祭祀儀式結束,我帶你去求見先知大人,解決一下你的這個夢。”狄安娜很認真地在思考陳佳慧說的這件事情,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這個事情不是真實的,隻是自己編造的,她的目的也不過就是套出點資訊。
“可是,姐姐……為什麼胎記是一種邪惡的象征?”陳佳慧繼續套問線索。
“傳言斯加特村是一塊神蹟,它是某位神明的領地,這個神明擁有著非常強大的力量,受到了其他神明的嫉妒和防備,在祂越來越強大之後,祂被其他的神明聯手殺死了。祂的力量全然失去,散落在各個領地裡麵,其中斯加特村便也擁有了這樣的能力。祂的力量過於強大,讓其他人垂涎,可是神明們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於是惡魔便肆意妄為了起來。神明的力量散落在神蹟之中,被花草樹木以至於人類的靈魂所吸收,惡魔為了得到這些被人類靈魂吸收的力量,會在靈魂轉世之時,對它進行標記,這樣無論它轉世於何處,成為了何等人也,也可以被惡魔找到,收集到這部分的力量。”
“胎記就是惡魔的標記,出生便帶有胎記的人,是神明的力量所選中的人,可同樣也是被惡魔盯上的人。”狄安娜歎了口氣,“這大概就是難以逃脫的宿命吧,擁有了無限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要麵對未知的危險。”
“可是惡魔不會在這個靈魂剛轉世就來奪取力量吧?為什麼出身帶有胎記的人就要被處刑,那太殘忍了!”陳佳慧搖了搖頭,不解地問道。
“當然不會,隨著年歲的增長,力量纔會慢慢地浮現出來,到了成年之後,這個力量纔會完全的成熟,到了那個時候,惡魔纔會前來奪走這股力量。”
“那麼難道擁有力量的人隻能任由惡魔奪走力量,冇有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抗嗎?”
“他是可以反抗的,可是惡魔是**與誘惑代言,它可以奪走力量,同樣也可以將這個人拉入地獄沉淪。這樣下場的人太多了,所以說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再次出現,四位神明大人決定將所有出生便帶有胎記的人處刑。當然,有的人或許在一開始是冇有胎記的,隨著年歲的增長胎記才慢慢浮現,這樣的人,也會被處刑。”狄安娜輕聲說道,“為了保護斯加特村,四位大人真的付出了很多……”
陳佳慧默默地記下來這些資訊,隨後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在我的夢裡,還出現了白玫瑰花,那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白玫瑰花?”狄安娜的神情忽地變得十分的溫柔,她的目光有些迷離,似乎是在透過白玫瑰花這個詞語回憶某一段令她無比眷唸的時光,“那是母親最喜歡的花。白玫瑰花,是用來讚頌死者,贈慰亡靈的花朵,傳言死神出現的最初,便是腳踏著白玫瑰花而來的。白玫瑰花是死亡之花,但同樣也代表了新生之意。你或許不記得了……母親的名字,就叫做艾麗婭,在斯加特村古語裡就是白玫瑰的意思。”
“艾麗婭……母親……”陳佳慧感覺自己突然被一種十分奇妙的情緒包圍了,那似乎並不屬於自己,畢竟她隻是短暫的寄居在這副阿黛爾的軀殼之中,她不知道過往的事情,也不會參與未來,對於已經過世的母親,她是冇有感受的。
因為那從來就不是她的母親。
“母親為我們取的名字,都是有寓意的。狄安娜,古語裡是月亮的意思,而阿黛爾古語裡麵則是正義。”狄安娜似乎是流淚了,“她是個很好的人,我很想她。”
“……”
任堯將這些資訊都記了下來,他觀察了陳佳慧的表情,她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陳佳慧已經坦白了自己的底牌,她確實也冇有說謊欺騙他的必要。陳佳慧可以暫時留一留,相信她一段時間。
“我明白了,這些資訊雖然說目前不能彆的資訊組合起來,不過已知胎記或者紋身是個重要的線索,這一點你要好好的隱藏,最好彆讓其他人發現了。”任堯點了點頭,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補了一句話,“這件事情你就彆告訴沈君瑤和江嫻她們兩個人了。據我推測,她們兩個人應該是之前一起過過任務的,說不定還有可能隸屬同一個組織。在我們方纔的線索交換之中,她們兩個人有過多次眼神交流,看樣子應該是隱藏了線索。”
“她們兩個人認識?!還隱藏線索?”陳佳慧有些不可思議地捂住了嘴巴,顯然是不太相信君瑤和江嫻居然認識,還有可能是同一個組織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們兩個會不會早就和對方見過麵了,今天這一次“偶遇”並非是偶然,而是刻意為之?
太心機了吧……
“先知殿一週前出現過事故?並且出事情的人就是尤璃?”君瑤瞪大了眼睛,對於江嫻說的話表達了十足的吃驚。如江嫻所說,尤璃是先知Claude地首席徒弟,應該也是有一定的能力和威望的,先知殿是斯加特村最神聖的存在,居然在最神聖的守衛把守森嚴的先知殿內,先知最疼愛的徒弟出事了?
是何人所為?為何會如此膽大包天?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說就是凶手?
“一週前尤璃在先知殿遇見事情我雖然冇有記憶,可是通過這周我的行動以及周圍人的反應,我大致地推斷還原了這個事故。尤璃在打掃先知殿的過程中,不知為何殿內突然傳來了一首奇怪的歌謠,隨後一個神秘的靈體出現,它攻擊了尤璃。尤璃大聲尖叫,驚動了殿外的守衛,尤璃描述了自己的所見,隨後可能昏迷了過去。那個靈體對她的攻擊應該是會造成傷害的……隨後這件事情上報給了先知Claude,這樣的事情原本應該處置尤璃,將她扔進諸靈池洗滌,之後再拖去處刑,可是Claude冇有這樣做。他保住了尤璃,並且禁止她再次接近先知殿。”
“奇怪的歌謠?”君瑤捕捉到了關鍵的點,她看著江嫻,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冇錯,我不知道之前真正的尤璃聽見的是什麼,可是這周我在偷偷前往先知殿的時候,聽見了一首模糊的隻唱一遍的歌謠。門外的侍衛們說這首歌謠和上週一樣都出現過,或許是同一首,又或許隻是旋律一樣,歌詞卻變化了。”
“是什麼樣的歌謠?你記得多少?”君瑤緊張地詢問道。